就在这时,忽听梅丽丝一声呻吟,跟着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来,因为来势汹涌,染污了前襟。
陈瑕大惊,赶紧上前问道:“姑姑……你不要紧吧?”
梅丽丝深吸了几口气,又缓缓吐出,半晌才道:“这是什么毒,以我的内力居然逼不出它,反而伤了心脉。”
陈瑕惊道:“那可如何是好?连你都解不了此毒……可惜我现在又有金蚕蛊在体内,不然用我的血就可以给你解毒啦。”
梅丽丝微微一笑,“没想到我当初害了你,现在反过来,却害了自己。”
陈瑕道:“对了,姑姑,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叫金蚕蛊出来啊,这样我就可以救你了。”
梅丽丝闻听,立即把脸一沉,“你想驱走金蚕蛊王,从此不再听我的话,是不是?哼,人心叵测,连你也是如此,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也休想把金蚕蛊从体内驱走!”
陈瑕意兴阑珊,“我没这个意思。我是担心姑姑你……”
梅丽丝冷哼道:“无须担心,此毒虽然厉害,还不至于立即丧命。我现在把毒素逼到右掌,又封住了曲池、中脘、内关、列缺四处穴道,不会毒气攻心。只要在毒发之前找到解药,料想无虞。”
“可解药是什么,又在哪里?”陈瑕问道。
梅丽丝皱了下眉头,“用不着你担心,此怪既然是耿珊海所造,那他肯定就有解药。就算他没有,不过他手中有一部本门的毒功秘籍,叫做蚩尤毒经,那上边包罗万象,无毒不可解,到时候我们查阅毒经就有办法配置解药了,事不宜迟,你快背我去找他。”
“哦,还是要我背你,也不知道那山洞是进山的路还是出山的路。如果从那里走,出了大鲜卑山,那可能就见不到耿珊海了,到时姑姑你性命不保。我看还是把金蚕蛊给我取出来吧。”
梅丽丝骂道:“你越叫我取,我越是不取。那山洞是进山还是出山,你不去走一趟又怎么知道?真是个笨蛋!”
陈瑕叹了口气,心中暗想:我好心要救你,为什么你总是不信?我陈瑕又岂是那种不顾信义的卑鄙小人?
他心中不悦,就再不言语,飞身上了山洞,再用白绫把梅丽丝连同两把大铁锤一起吊了上来。梅丽丝见陈瑕面色阴沉,便又说道:“瑕儿,我看你心肠不错,对姑姑也尊敬,所以才传了你金蚕蛊王,这都是万毒教那些叛徒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一旦化去,金蚕蛊王必死,那蛊祖和姑姑的一番心血就付诸东流啦。姑姑不是要为难你,是实在舍不得。”
陈瑕依旧不说话,只把梅丽丝背起,向洞内处走去。
洞中腥臊恶臭,数不尽的无头尸骨,从洞口一直排到里面,二人心中均想:这畜生在这里吃了多少人了?怪不得腹中那么多人头。
不多时,前方光线更加明亮,只见一块黑色的巨石好似屏风一样,将山洞分为两段,光正是从石头后面放出来。陈瑕走近一看,却原来是一块石碑,石碑上刻有文字,笔画七扭八拐,好似一只只小虫,看了半晌,一个字也不认得。
“这是什么东西,鬼画符一样!”陈瑕嘀咕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