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问道:“怎样才能超过独孤浑?”
投鹿侯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道:“自然是兵不血刃将他部落的人马归于自己麾下,就算他要反叛也对联盟无损。”说到这里,投鹿侯自觉失言,又摆手说道:“当然,此事根本不大可能,陈兄你是个汉人,恐怕更没什么机会。无法达成的事,你我还是不要想得太多啦,来,来,来,喝酒喝酒。”
陈瑕心中烦闷,举起又把一坛子酒喝了精光,看着空空如也的酒坛,叹道:“都说一醉解千愁,偏偏我就怎么喝也喝不醉。”
投鹿侯重新回席,笑道:“就算喝醉又能如何,睡上一觉,终究还是要醒。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陈兄还是暂且放下,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陈兄可否帮忙?”
陈瑕笑道:“你我一见如故,说什么求字,只要在下办得到,一定尽力而为。”
投鹿侯赞道:“陈兄果然爽快。实不相瞒,这次王上派我去大鲜卑山讨伐通天教,途中遇阻,那大鲜卑山本来就是一处险地,虽然是初秋时节,可那里常年风雪不断,越往山顶,气候便越发寒冷,通天教的妖人,藏身雪山之中,极难剿灭。如今山里面更是妖雾弥漫,方圆三百里之内,目之所及不过丈余,对面但闻其声,不见其人。我带兵不多,未避免全军覆没,因而不敢冒进,便派了贺若部落的兵马先行探路,哪知道贺若部落连同头领一起,进到浓雾之中,便有去无回。
好在索勒年迈,因此带着一百多老弱残兵,守在营地,没想到又遇到通天教的毒蛇阵,他自己夺路逃回,剩下的人,就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了。”
陈瑕点头道:“怪不得他如此痛恨通天教的人。”
投鹿侯正色道:“我鲜卑族早有传闻,那山中有雪妖,千百年来,大鲜卑山便是我鲜卑族的禁地。从前我也不信那些传说,可事实就在眼前,又由不得我不信。无奈之下,只好撤兵,虽然今日小胜,可是大王的意思是要我剿灭此地的通天教徒,如今僵持不下,实在是愧对王恩。我想:山中有雪妖,为何通天教的人没事?那大概多半是因为他们不是我们鲜卑人。
陈兄,你武艺高强,又不是我鲜卑族人,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和血奴一起带领我们部落的奴隶,与我一起讨伐通天教?”
陈瑕把手一摆,“不必,有一点得事先说明,血奴和那些奴隶却没有我这样的本事,他们进山凶多吉少,我看就不用带他们去了。”
投鹿侯笑道:“无妨,那里只是我们鲜卑人的禁地,血奴和那些奴隶都不是鲜卑族……”
陈瑕皱了下眉头,将投鹿侯的话打断,“所以,他们的性命,就无关紧要?”
投鹿侯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不是我们鲜卑族,或许会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