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那娄部落头领面色惨白,本来他之前中了毒,浑身无力,可这个时候,却开始满地打滚,口中哇哇大叫,只觉得浑身上下,似火烧,似刀割,骨头里又酥氧难耐,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顺着血脉在啃噬,偏偏又抓不到,挠不着。过不多时,又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一双手抓进土里,弄得指甲劈裂也浑然不觉。
那惨状与大漠五鬼毒发之时不相上下,所不同的是,此毒有药可解,而舍利子之毒,则无药可救。
莫那娄忍耐了一阵终于开口告饶,“我错了,我不是英雄,我是狗熊,你快一刀杀了我,我受不了啦!”
拓跋红冷笑了一声,“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好汉?奴隶的种就是奴隶的种,你还想着做慕容广的马前卒么?”
莫那娄满身冷汗,频频摇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慕容广怒道:“呼衍洁,你有什么手段,对我来使,不要为难我弟兄!”
呼衍洁笑道:“迟早到你,不必着急!”说着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有人过来将一颗白色药丸给那人服下,痛痒立止,拓跋红问道:“我问你,你还要听慕容广的吗?还要尊他为鲜卑王么?”
莫那娄跪在地上,看也不敢看慕容广一眼,咬了咬牙说道:“从今,我只效忠拓跋琦,效忠拓跋部落!拓跋琦是鲜卑之主……”
拓跋红得意洋洋,“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你们谁还想试试这丹药的滋味,大可以说!”
陈瑕暗道:原来匈奴人就是这么控制西域各国的,这手段实在卑劣,我有机会,必定把这害人的东西给毁掉才行!
董土楠听拓跋红这么一说,便道:“但是此药吃了,这般恐怖,我们吃还是不吃?”
拓跋红笑道:“兄弟,这个你不必担心,你我乃是至交好友,我绝不会如此待你。这个狗东西一口气吃了那么多,自然立即毒发,但是如果只吃一颗,便要三个月后才会发作,在那之前,我便把解药给你。只要你带头吃下一颗药丸,我绝不会亏待你,慕容广许给你什么,我拓跋红也许给你什么,你看如何?”说完他叫手下人拿了一个药瓶,把那些头领中的麻药的毒先解,拓跋红艺高人胆大也不怕这些头领突然发难。陈瑕则暗暗记下那个药瓶里是解药。
董土楠犹豫了一下,回头对众人说道:“既然人家拓跋兄是一番美意,我看也不好拒绝,慕容和拓跋两个大部落都那么强盛,投靠哪一方不都受其庇护,为什么一定要依靠慕容广,还与大汉结盟呢?我……我吃……我效忠拓跋部落!”
虽然药效刚发挥作用,依旧觉得浑身绵软,但是抬手的力气还有,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去接一粒药丸。这时车银花怒斥道:“畜生,你要敢吃这东西,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董土楠心头一凛,回头对车银花道:“可是我不吃,就要死啦。”
车银花正色道:“我们鲜卑人世代与人为奴不假,匈奴人不把我们当人看,但是我们自己要把自己当人,我们已经不是奴隶,是顶天立地的人了,人活着就要有骨气,哪怕一死也绝不受人威逼。只有别人来求我们,可没有我们求别人的道理。你一旦服下此药,那我们董土楠部落就永世不得翻身。慕容广是求我们结盟的,大汉也是求我们结盟的,可拓跋红却是逼我们的,难道我们要对这样一个卑鄙小人低头?各位部落的头领,今天我们不幸遭此大难,人家就是要看看我们到底是英雄还是懦夫,我老太太一介女流,尚且不惧,你们又为什么怕得要死?我儿今天要是求饶,那我将来回去就杀了他,我们鲜卑人就是英雄,就是好汉,宁可一死,也绝不能屈服在这些败类的淫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