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向后退了半步,水灵灵的眼睛里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慕容倩听阿布提这么说也不禁嗤之以鼻。“果然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那瑕哥哥,你又何必推辞呢?人家爱江山,不爱美人。”
阿曼眼中含泪,质问道:“阿布提,我千里迢迢从大漠来到渔阳郡找你,你就这么忍心?”
阿布提冷冷说道:“你我的婚约无非是因为你父王惧怕我鄯善之故,我与你十年未见,又哪有什么情义?你又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精绝国的百姓,心里有没有我这个落难王子,实在难说的很。我现在允了你,若是我登上王位,我鄯善绝不攻打精绝。你我患难之交,我也没齿难忘,你喜欢嫁给谁就嫁给谁,不必与我纠缠。”
阿曼红唇微颤,“可我早就当自己是你的人了。你就这么轻易……”
“呵呵,”阿布提面沉似水,干笑了两声,“你无非也就是想做个王后,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我与陈瑕是兄弟,你做孤王兄弟的妻子,也不辱没了你。”
阿曼缓缓地摇了摇头,“你……你原来从未喜欢过我?那你之前对我所说的话,全都是骗人了的?”
原来桃裘儿和阿曼已经到了渔阳多日,既然是以精绝国公主的身份来探亲,因此廉范也不阻拦。阿曼与阿布提二人朝夕相处已经三个月有余,阿布提想要离开渔阳郡,单单靠麻灰衣一人自然是不可能,因此这段时间少不了对阿曼说些甜言蜜语。又许给她正宫王后的位置,虽然十年未见,可日日夜夜腻在一处,二人又早有婚约在先,因此阿曼已经对他死心塌地。
麻灰衣恐怕夜长梦多,还曾提议,也不必等回到鄯善,莫不如就在此地完婚,将生米做成熟饭。阿曼满心欢喜,也不置可否,阿布提却道:“现在我是落难之人,等将来我荣登大宝之日,再风风光光迎接王后入宫也不迟。”
阿曼只以为他尊重自己,只等大婚之后再洞房花烛,是个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那一颗芳心更是全心全意地扑在他的身上。桃裘儿也曾劝道:“他现在有求于我们,将来他若登基,未必记得这段恩情。他能否离开渔阳还是两说,你也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言外之意,他做王子便可嫁给他,他要是只能做奴隶,就大可不必为他付出太多。
阿曼却道:“婚姻大事,父王早已定下,又岂能朝三暮四?他做鄯善王,我便做王后,他若注定做奴隶,那我也跟着做奴隶,今生今世伴他左右。”
桃裘儿不以为然,“那他若死在这里呢?”
阿曼道:“他若是死在这里,那我便陪着他一起死。”语气颇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