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驰誉的呆愣表情取悦了上官灵，她抬手轻捏了捏君驰誉的鼻子，笑着说：“怎么，傻了？”

君驰誉整个人都呆愣愣的，忽然低下头，表情莫名，仿佛蝶翼般轻颤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值当的。”他想不通，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帝王之道，只有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什么心事勿让人知，什么是治国之道，什么是驭下之术……却从没有人告诉他，他是可以有自己的感情的，所以他难以想象，这种名为爱情的感情能让人为之付出多少，竟能让一向温润如玉与世无争的上官灵为他举起杀人的刀，防护的盾。而且还在明知道她利用过她之后。

上官灵轻轻把情绪低沉的君驰誉揽到怀里，温柔的声音在君驰誉耳边响起：“为什么不值当？阿誉，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所处的身份地位都是不同的，纵然你不像被它束缚，却也总是被它影响，有时候都会为了所处的位置，做一些自己并不想做的事情，这并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不想去做却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这就是生而为人的无奈。你是什么样的人，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事，正在做什么事，想做什么事，这都没有关系。上官灵喜欢的，想要保护的，只是你而已。”

君驰誉靠在上官灵怀里，鼻端萦绕着上官灵身上淡淡的莲花馨香，声音闷闷的：“无论我之前做过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吗？包括我把你的消息传给石豪，包括你为我中了暮颜？”

上官灵手指在他柔顺的长发中划过，眉眼之间笑意浅浅：“当然。我以为你在纠结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事。”上官灵把他的头从自己怀中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神情严肃却温柔，“阿誉，你听着。上官灵虽然病体残躯，可是终究是上官家的人，你利用我我如何不知，只是这一切不过是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跟你自己较劲了，你明白吗？”那双眼流光溢彩，竟让君驰誉心慌的不敢直视。

君驰誉愣了一会儿，忽然两只手环住上官灵的纤腰，整张脸都埋在上官灵的脖颈上，闷声道：“不会了。”

“嗯？”

“以后不会再利用你了。”

上官灵嘴角一扬：“嗯。”

好一会儿，就在上官灵以为君驰誉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君驰誉出声了：“那个……吴嫔是让你毒哑的吧？”君驰誉话一说出口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又扯到吴嫔身上来了？！

上官灵却没有介意，保持着一贯的温柔浅笑：“不是我，是连筝。”

“筝儿？！这小丫头捣什么乱？”君驰誉眼角一抽，从上官灵怀里出来一副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上官灵听到这语气挑了挑眉，其实她一早就发现了，君驰誉一提到连筝完全不是皇上对妃子的语气，倒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