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马龙、崔薇看着眼前的片刻人等,他们都朝着一个方向而去,那个方向的尽头是他们想要的安宁,人之一生总要有追求,悄咪咪地,崔薇感觉自己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远,然后脑海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崔薇忆当年,云珏与云玥在她这里考核,考核的内容无外乎几个,当初云玥以琴、书道一技而过,她根本不用在对云玥有任何的虚怀。
当时的云玥乃是洛阳城中的一代闪耀的星星,周围的才女、佳人根本追不上她,一骑绝尘,作为崔薇的所有学生中,她自己也认为,云玥当为第一。
没有谁能够在此上面越过她一筹。
可云珏不同,她从小淡泊小心,不走错一步,她的灵敏悟性和坚韧心态,给了她最大的庇护,让她知晓自己越不过云玥的光环,样样都好、个个都行,无论拿出怎样的难题,云玥都将可以其化解。
云珏自知不如,便放弃了众多同云玥相比较的选项,对于云玥所善琴、诗、书不争锋,而相对于云玥不愿在煮茶、练棋上下功夫,云珏往之。
曾几何时,有的人说云珏这是:“坚韧刚毅,实则是心机至深。”一小小女儿郎,有如此的心思、又能下的心恨决隐忍,将来岂非是池中之物
崔薇对此也曾怀疑过、否认过,但最终她收下了云珏,而在其考核的那一天,云玥是轻松赢过,而云珏则是在内带了将近两个时辰。
回想,屋内简朴简单,唯有一淡淡袅烟,那是此云玥出去时,给崔先生施展的香,清心安神:“屋内,云珏席地而坐,双手摆手而立,眼中示意桌面的那一盏茶。”那是云珏第一次在煮茶上赢过崔薇,也是让她惊艳的第一次。
若是之前上课、求学之种种都是仅让崔薇高看她一眼罢了,可真当要选出一位学生,崔薇心中一直将位子留给云玥的。
但云珏的不易、优处,都让她刮目相看,两人对视而做,崔薇还记得她高看云珏的那一眼,问她为何会选择煮茶这一方面,想要胜过她。
一孩童,衣身整洁,竖着稚嫩的双环丫丫,牙口伶俐,眼神毫不畏惧地直视她的目光,不避讳、不畏惧地回答:“先生乃才高学明之人,不善茶,学生想胜过先生可选此道。”
一黄口小儿的话,惹得尚且身键的崔薇哄笑,轻声问道:“你可真会说话,天下人皆知我善煮茶,显山露水,为何四姑娘认为我不善茶?”
语意轻容,但内调中暗藏波动,似是想探一探云珏说这话的用意,莫不是真是一心机深沉、品性不佳的女子。
云珏看着桌前的眼神,微微抬起,又望向崔薇说道:“先生善思,这要动脑子的,学生年少浅薄达不到先生的高度,先生的琴花双绝,但学生实在是不擅长,这思来想去,唯有煮茶、肯勤勉、知门道,或可胜先生一筹”
语气一顿,云珏还瞥了一眼崔先生的脸色,作答:“如今胜了,我一小小孩童都能勉强过耳,岂不证明先生是真的不善茶?!”反问嬉笑的语气,反倒让云珏的言语更加有理。
她这是在恭维崔薇,说是连小儿都胜之,不足以挂在心上,这只可证明人非完美、皆有弱处,而并不能说明崔薇是真不如某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