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道侣臀部,这魔头真会玩!”
师慕琴觉得铁峰骗了她,忍不住跟上来看,结果就看到这滑稽而让人面红的一幕。
田忌却微微眯眼,没有多言。他是与铁峰接触过的,如今周围高手众多,虎视眈眈,田忌绝不会认为雪发魔头是在简单玩闹。
“怎么?看到妹妹被人打,你很高兴?”师慕琴瞥了眼田忌,闷闷道。
“嗯?没有,妹妹虽然嫁给了雪发魔头,不过被这样打,做哥哥的总是面上无光。”
田忌反应极快。他看到这雪发魔头与田拂如类似玩闹的一幕,完全就没有往玩闹方面想,想到的都是雪发魔头这样做是如何用意?推测着雪发魔头对接下来的事情,在如何布局。不过,被师慕琴这样一提醒,倒是的确有些高兴,这田拂如与雪发魔头一对,田忌与师慕琴一对,这样的结果很好,非常好。
“那你快去救你妹妹啊,顺便说那头妖熊被大王山寨的三位族老牵扯住了,请他快去破坏阵眼。”师慕琴言语平淡,可是柳叶弯眉却微微蹙起,星亮的瑞凤眼露出别样的目光。
“这……”
田忌想说这样不好吧,打断雪发魔头的布局可没什么好事,他心思微转,想着怎么推辞过去,看到田拂如还拿着莲花剑,顿时察觉到了雪发魔头出剑的精妙之处,急忙道:“慕琴,你快细看,看雪发魔头如何出剑!”
“玩闹的剑术,有什么……”
师慕琴看着雪制君邪横剑而出,与田拂如的莲花剑撞在一起,然后再莲花剑上绕转,就要一剑巧妙的削去田拂如的脑袋,却突然转变方向,犹如游蛇般下潜,二次发力之下,啪的一声,拍在田拂如的臀部,“我虽然不懂剑道,不过这样的剑招,应该不常见,是嘛?”
“是不常见!”
田忌目露精芒,不知道,他田忌这个剑道天才,第一次见的剑招,是不是不常见?
师慕琴察觉到了田忌的失态,恍然道:“这雪发魔头是在教田拂如练剑?”
田忌没有多言。
如此场合之下,见雪发魔头拿出如此高深剑招与田拂如嘻戏,丢了君邪剑又不立刻去取,只凭这两点,田忌心中便大概确定,与妖熊一战,雪发魔头确实受伤不轻,甚至……已经到了无法战斗的地步!
想到这儿,田忌眼中杀机一闪而逝,“既然我能想到这一点,周围诸多高手,自然都能想到这一点,不过又有谁敢率先上去送死呢?”
田忌不得不感慨,雪发魔头的强横,转而冷笑,“这样虚张声势,能唬人一天两天,可若是十天八天呢?”
师慕琴敏锐的察觉到了田忌对雪发魔头的杀机,心中凛然,不解道:“田祖爷爷,既然把田拂如许给雪发魔头,你为何还要杀雪发魔头?”
“为了你啊!”
田忌转身冲师慕琴和煦一笑,丹凤眼中都是真挚的情谊。
田忌这样说,就好比是杀了妹夫,向心爱的人纳投名状表现真心般,情谊真的很难让人怀疑,不过若是这个“妹夫”可能关乎田家的兴旺呢?或者说,田忌一旦这样做了,便是违反田家老祖的意思,是阻断在田家的晋升之路的找死行为!所以,这话也就听着“真挚”,其实就只能骗骗头脑发热的“迷妹”,而对师慕琴说了,不但挣不来好感,而且会增加师慕琴心中的兼备。
所以,田忌说出口,心中就后悔了。
只不过,师慕琴只是清淡的笑了笑,“你说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
正如田忌所料,铁峰手臂刚刚接好,可每次调用灵力出剑,确都要用到手上的经脉,之所以顶着重伤,依旧“风轻云淡”的与田拂如“玩闹”,就是为了拖时间,只要能拖到两天,身上的伤势就能恢复,或者等皇老醒来,都能解决眼前平静却“已经陷入死局”的绝望局面。
若是皇老不醒来,伤势恢复,该如何破局?
铁峰听着田拂如的惨叫声,冷笑间心思急转,若是皇老不醒来,逃跑绝对是死路一条,既然不能逃,那便只有眼前的暴熊山了。
先前与田忌与师慕琴几人所言,自然都是权宜之计,若是皇老不在,铁峰连君邪都决定舍弃了,哪敢把妖熊当晚餐!
而如今看来,既然可以无视暴熊山中的寒禁,那么只要杀了那头妖熊,在皇老未醒来之前,躲在暴熊山中,或许能破开这个死局,或者利用寒禁,把周围虎视的这些人困住……或者直接杀了……
这刻,铁峰眼中露出浓烈的杀机,这可不是因为田拂如扯着嗓子叫嚣,而是对生存的渴望,是一股鬼神都无法拦路的强横意志。
这种意志伴随着铁峰度过丹城的磨难,度过北青入门考核的艰辛,度过灵药峰两年禁闭的孤独,度过修罗身带来的伤痛这意志是杀完水妖的狠辣,是以凝气三层修为对两个凝气七层高手出手的决然,更是面对敌人的血腥杀戮。
这种意志在过去四年的游历中,在皇老的羽翼意下虽然被隐去大半,可铁峰仍旧是以四煞阵血腥屠戮赵军的魔头。
不管过多久,只要皇老的羽翼不在了,只要生死危机面前,铁峰的这股意志便会突显出来,那是从青药与皇老哪里学来的、自然而然的生存之道。
同样在这刻,田拂如看到了这雪发魔头眼中如狼般的血眸,心中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以为铁峰是在针对她,气怒的直接把莲花剑扔在地上,田拂如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怒道:“有种你就杀了我,这样羞辱,真当我田拂如好欺负!?”
“就是,你这魔头心理扭曲也就罢了,躲在房间内,随意怎么折腾,只是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欺负自己的道侣,是不是有失风度啊?”有个身着羊皮袄的清瘦汉子,扛着把朴刀,大摇大摆的踏空而来。
田拂如差异转头,前一瞬间面对铁峰还是怒气冲冲,后一瞬间看向清瘦汉子时,便如池上的芙蓉花突然绽放般,面上瞬间笑开了花,桃花眸眨动间,水波流转,轻柔道:“难得还有这位公子为本小姐说话,不知……道友是何许人啊?”
清瘦汉子在田拂如丈许外住脚,看到田拂如瞬间就痴了,这就是胭脂榜上的芙蓉花?这就是田家的凤女田拂如小姐?真是天上的仙女啊!
“请问道友名讳,本小姐日后有机会也好报答!”田拂如问道。
“啊?”
清瘦汉子堪堪醒悟,放下朴刀,整理下如鸟窝的毛燥头发,与羊皮裘,轻咳了声吐出一口浓痰,嘿嘿笑道:“本人高家旁系高宫,这厢有礼了,若有唐突之处,还请田小姐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