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一噎:“皇上不必顾左右言他,写了圣旨就是。”
皇帝冷笑:“在这种地方,你让朕怎么写圣旨?莫非随便拿一块布,一片树叶写了也能让文武百官相信?”
刺客倒是准备充分,从怀里拿出一块空白圣旨:“这就不捞皇上费心了,我等知道皇上的玉玺在身,有了圣旨和笔墨纸砚,加上玉玺和这位夏庶妃的证词,遗诏还有谁不信?”
一个黑衣人将空白圣旨和笔墨拿了过来,完善得让人惊叹。
皇帝看了一眼夏雪宓,这意思是,不会要夏雪宓的命了?还得她做证人?
夏雪宓苦笑:“皇上,就算做完证人我也活不了啊!遗诏传位的又不是恒王,何况我一介女流,可信度未免太低。”
皇帝忍不住笑,还没见过像夏雪宓这样自己找理由反驳刺客,存心找死的。
两人虽然默契的忽略了刺客的某些话,实际上心底已经震惊了。
刺客连皇帝随身携带玉玺都知道?幕后主使绝对是王爷之一。
最重要的是,皇帝身边有亲近的人被收买,否则,玉玺的事情不会这么清楚。
“不错,看来比朕想得都还周到。”皇帝拿了空白圣旨看了看,确定是真圣旨用的黄绸,而非假造。
虽然这种空白圣旨不如玉玺尊贵,可也不是随便能拿到的。
夏雪宓默默检查了一边刺客拿来的东西,为了让皇帝写遗诏,上面倒是没有动手脚。
看着夏雪宓磨墨,皇帝轻笑:“朕还以为,你会拦一拦?”
夏雪宓眨了眨眼:“为什么要拦着?皇上若是不写,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啊!而且,江山社稷要紧。”
皇帝一噎,这女人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或者诚实得连样子都不知道做一做?
皇帝一笑,没怎么犹豫的下笔写了起来,还有空跟夏雪宓调侃:“你可以让朕写你的夫君……”
夏雪宓暗中大骂,皇帝的多疑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刺客大咧咧的将骁王名讳说出来,反倒证明了他的清白。
皇帝随口还想怀疑恒王?觉得她蹦出来救驾也是另有图谋?是事先安排好的戏码?
亏得救驾的不是恒王本人,否则跳进白河里都洗不清了,救次驾不仅没有功劳,还有嫌疑,就说谁来救驾谁傻啊!
夏雪宓表面不显,眨了眨眼:“如果写奴婢的夫君,这些……刺客大人会放过我吗?”
凑近了看皇帝落笔的刺客首领眼神一沉,冷冷的说道:“这么说皇上愿意将皇位传给恒王?”
皇帝轻笑,恒王吗?还真是……从来没想过。
不说其他的母族和自身的能力,就恒王那一摊子后院他就担心将来外戚专权,直接将闻氏的江山架空,让闻家的皇帝成为有名无实的傀儡。
“算了,老四就老四吧,老四的能力,朕还是看得见的。”
夏雪宓一脸可惜:“还以为真的能传位给我家王爷呢,到时候奴婢也能捞个妃子坐一坐。”
刺客和皇帝无语的看她一眼,这姑娘是不是缺心眼呢?
这种时候不赶紧撇清,还暴露了“野心”?
不得不说,皇帝对恒王的怀疑本来有六分,现在也只剩下两分了。
皇帝写诏书,树林里安静得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音,眼看名字就要落下,夏雪宓眸色一沉,刺客首领已经伸手来拦。
“等等,传位于六皇子,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