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问你大嫂子要。”老太太给灵君夹了一块鱼肚子,“吃这块。”
月影把鱼眼挖出来夹了过去,因为她爱吃鱼头,可灵君只吃鱼眼睛。之后,老太太又让秋岚给晋阳夹了一块他爱吃的烤鸡腿。
因为晋阳坐得比较远,她够不着。
这样,宴席总算是平静地完成了。
张氏是最高兴的,目的达到了,她坐在桌边,一直强忍着不说话,就是担心又被禁足。
“玉儿,你可真是聪明,想不到这招还挺有效的。”张氏笑呵呵地说。
邹玉儿是她舅舅的孙女,舅家搬到外地,做制糖生意。
玉儿今年十八岁,自小丧失双亲,十五岁起就帮爷爷开始管理家业,性格表面轻柔,可看事透彻,人也有自个的主张。
张氏一向心高气傲,要不是熬不住了,也不会向他们求救。
张氏的母亲又是玉儿爷爷唯一的姐姐,他自小是这个姐姐带大的,如今张氏有难,他直接让玉儿赶了过来,一刻也不耽误。
玉儿到此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到宴席上认错。那一对金锁也是玉儿带过来的,还再三叮嘱,一定要衣着素雅,不上妆,面容要看得憔悴一点。
这也是张氏第一次不打扮出门,她还怀疑这样不修边幅地出现,是不是丢了俞家的面子。
熟不知,老太太看到了她不浓妆艳抹,不矫揉做作的模样,反而没有那么反感。
而其他人,看到亲娘素净出席,不是想到亲娘心痛子女离开身边,就是觉得俞老太太真像传言说的,是个苛待儿媳的恶婆婆。
总之,博得人前三分情,老太太也就顺水推舟,放过她了。
“姑姑,我就让你放宽心。”玉儿突然问,“姑姑,想不到这云深表哥和表嫂真真是琴瑟和睦呢。”
张氏一些书信,几乎都是她收看的,俞家的事情,她一清二楚。
按照辈分,张氏的舅舅是玉儿的爷爷,玉儿理应喊她一声表姑姑,可他们这一族人丁少,直接喊姑姑,算是亲近一些。
张氏刚刚在宴席上就留意到玉儿,她一直盯着月影,想到玉儿曾有一个竹马,但因种种原因,两家家长也不同意,最后不了了之。
她的女儿心思,张氏还是能看出来的。
“玉儿,俞家这蹚浑水,姑姑搅合进来就算了。你呀,还是听你爷爷的话,找个靠谱的夫婿上门,呆在邹家多好呀。”
张氏不喜欢拐弯抹角,从自己一直被禁足,又从下人的口里,能了解到云深夫妇的事情,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羡煞旁人的伉俪。
她更是明白,此时的自己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玉儿低头,脸微红,羞昵地回道,“姑姑想多了,我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张氏听此,也不想再多说话,惹她心烦,转了话题,和她闲聊着。
眼看着回道东苑,听到大门那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想要去看一看。
“你在这儿哭丧呢?”
张氏看到阿黎坐在院子的门廊上抹眼泪,想到她是月影的身边人,又想到自己的委屈,狠狠地骂了一声。
玉儿急忙上前,把她拦下来,把她扬起的巴掌挡回去,对她摇摇头。
“姑娘,你为什么哭?”玉儿回头,客气地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