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天麟眼神一顿“烧了?为什么要烧?“
“烧了灰就是肥料啊,而且是好肥料,就这样了。我们先将这块地上的荒草烧了,然后在烧别的。”若离放下手的铁锨,回去取火镰。
她和甄一脉每人只有一亩二分地,一亩地只有六百六十平方米,也就是以前她家房子的六倍不到,小小的一块,和甄一脉加起来也就那么一点,这头走到那头用不了几分钟。
拿出火镰,将她和甄一脉的地查看了一下,当初村长和官差给每个人的地都画着记号。
“既然如此也就这一片地,还不如一燃的好。”鲍天麟明白了若离的意思,虽然有点怀疑,还是同意了她的做法,不过提出个建议。
“那也好,这样的话就得问问人家几个愿不愿意。”“我去问问。”鲍天麟说着走到两边大门口,拍了几下门,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盖星云都走了出来。
鲍天麟看看人都出来了,招了招手将大家召集过来,笑着说:“眼看就要耕种了,我们这片地还荒着,上面全都是蒿草,肥也施不上去,金若离说可以用火将这些蒿草点燃,烧成的灰也是肥料,烧完了将这些堆积的土肥撒了上去,再耕地,地就会肥一点,你们以为呢?”
鲍天麟说的原理大家都不懂,但是都知道必须得种地才会有吃的东西,听他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司马翼首先点头:“这个我们也不懂,既然天麟若离姑娘说可以,那就烧吧。”
盖星雨也跟着表态“那就烧吧,这些荒草盖在地上种子也下不进去。”
“那就得注意着,不能发生火灾,我们的将地边上的草都铲进土里。”若离看见地边上还有蒿草“火得控制在地里。”
司马翼司马羽回家拿出铁锨,将地边上的蒿草清除掉,盖星雨盖星云也绕着地转了一圈。
“我还是进去问一问甄珠儿甄贝儿吧,万一烧了后她又哪根筋不对了,我可没闲工夫陪她磨牙。”刚要点火,忽然想起她和甄珠儿甄贝儿已经说好了各干各的,便放下火镰对鲍天麟说“要不你去替我问一问?”
鲍天麟一口应承:“好吧,愿意效劳。”
“还不是想去看看你那贝儿妹妹。”若离悄悄取笑一声,站起来查看从哪点火会更加好一点。
“被你说对了。”鲍天麟转身进了院子,去甄珠儿的屋子,姐妹两个端着一碗黄澄澄的面疙瘩艰难的吃着,见鲍天麟进来,藏都没地方,只好端在手里。
“天角哥哥,你来了?”甄珠儿快速地看了甄贝儿一眼,打了声招呼站了起来指了指炕沿“天麟哥哥坐。”
“贝儿妹妹珠儿妹妹,你们吃的这是什么呀?”鲍天麟像是看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一惊一乍的喊道:“这看起来好像还没熟,吃了肚子会疼的。”
甄珠儿忙解释:“天麟哥哥,我们都吃了很长时间了,本来有麦子面的时候我还能随便做点什么,可是这个玉米面又散又松,我都不能把它们团起来,只好这样放水里煮,就成了疙瘩,不过绝对是熟的,里面没有生面。”
鲍天麟摇了摇头,甄贝儿眼眶一红转过脸去,鲍天麟嘴里一直说有多喜欢她,甚至不避讳人的对她献殷勤,这件事情曾让她很恼火很无奈,她怕鲍天角看出来,可是这段时间鲍天麟只是见了面还是摆出殷勤的脸庞,却已不像以前那样围着她转,就连这段时间天天吃的难以下咽的半生不熟的东西他也不知道。
也许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吧,甄贝儿现在竟然很怀念鲍天麟对她献殷勤的时候。
鲍天麟却没顾得上注意甄贝儿的表情,对甄珠儿道:“珠儿妹妹太较真了,其实金若离对你们不错,做饭打水的,要是想通了就去陪个不是,她也不是难缠人,对了珠儿妹妹贝儿妹妹,马上就要耕种了。我们的地都还荒着,金若提议将蒿草点燃烧成灰,然后翻地,将灰作肥料,你们以为如何?”
甄珠儿还没回话,甄贝儿抢先道:“天麟哥哥觉得行那就烧吧。”
甄珠儿不满的瞪了甄贝儿一眼,没说话。
鲍天麟得到这句话,。等了一会儿见甄珠儿也没说什么,就转身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那就烧了,贝儿妹妹出来看看,别老呆在屋子里,这里不是府上,太狭小了。”
甄贝儿应了一声,放下饭碗跟了出去。
“好了,可以烧了。”鲍天麟出了院子,见司马小婵司马小娟,盖倾眉盖星辰,以及春枝春雅甄一脉都出来在地埂上拔着蒿草扔进地里,鲍天角也负手在一边看,从若离手里拿过火镰,将她轻轻往后一推小声说:“你靠边我来点。”
鲍天麟找了堆茂密干枯的蒿草堆点燃,一会儿工夫蒿草燃烧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焰从地下蔓延,先是一股浓烟,不大一会燃烧起来。
火沿着蒿草形成一条火龙,接着是一片火海,火光冲天,照的每一个人的脸庞闪闪发光。
“火烧柴门开,元宝滚进来,我们要发财了。”看着一片汪洋火海,若离想起了一句谚语,对身边的鲍天麟说:“我希望火里能滚出一只金元宝。”
“金若离你真是有病,还病的不轻,要是火一烧就能有元宝滚出来,人是不是什么都不用去做,专门放火了。”鲍天麟哈哈笑了起来。
若离看着火海,脑子里出现一只元宝,这东西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便对鲍天麟说:“这可是老人家总结出来的谚语,当然是有道理的,不过说的是那些意外的火灾,鲍天麟我还真没见过元宝,以后你要是官复原职的让我开开眼。”
鲍天麟用鼻子哼了一声:“满身铜臭味,以后用元宝将你围住,让你住在元宝建成的屋子里。”
若离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你又不是汉武帝,我又不是陈阿娇,还金屋藏娇啊?我可无福消受。”
“什么汉武帝?”鲍天麟闻言眼神一顿,转过来脸问:“金若离你胡说什么呢?”
“怎么了?我说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难道你没听说过?”若离反问一句,问完之后她有点后悔,她也在晚上给甄一脉讲完故事套问过大汉朝的前身,得出的答案是不知道在哪个朝代之前,那个朝代之后,人们的行为规则遵守的儒家。信仰的是道家,至于文化则是白话文,诗词只是高雅之士的风雅之举,并无实质性的意义。
“没有,说来听听。”鲍天麟皱起了眉毛,若离不知道他的父皇当朝皇上虽然不是汉武帝,却是为大汉帝。
鲍天角也凑了过来,竖起耳朵凝神听。
“不知道那就给你说说,其实我是听来的,说是很久以前有个汉朝。不是咱们的大汉朝,皇上的妹妹权势很大,很想将她的女儿陈阿娇嫁给当朝太子。可是太子的母亲觉得她的这位小姑子太过霸道,坚决不同意,于是这位公主就问另一位皇子,说是你想要谁做王妃,这位皇子就说我要阿娇。如果我要是娶了阿娇一定造一座金屋让她住,结果公主很满意,就帮着这位皇子奔走,最后挤走了太子,这位皇子就是汉武帝,后来他真的建了一座金屋给陈阿娇住。后人便将这段历史称作金屋藏娇。”
若离很简约的将金屋藏娇的故事讲给鲍天麟听,鲍天麟看了眼鲍天角笑而不语。
“那么天麟,以后你就为金若离建个金屋好了。”鲍天角凑近鲍天麟小声说一句。
“我倒是更愿意住在木屋里。”鲍天麟微微一笑。转脸对鲍天角说:“倒是哥哥你该建座金屋了,你的阿娇那么多。”
鲍天角微微一笑:“金屋只能给一个女人住,住的多了,也就不叫金屋了。”
鲍天麟笑着点了点头,所有的人都在荒芜的田埂旁边查看。甄一脉拉着若离的手去看另一边的火焰,鲍天角眯起了眼睛对身边的鲍天麟说:“天麟。这个金若离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了,大哥真的怀疑她不是以前那位守在小姨姨丈门前的金若离,后宫的事情她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