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前,袁府。
袁巧悦也是一早便得知了这个消息,简直是怒不可遏!
嫣儿与溟幽谷的护法苟合?还勾引千悒寒?
简直是天下奇闻!
一早,她便准备去叶府与叶倾嫣商议对策,可谁知刚要出去,便被一人堵了回来。
正是穆渊!
穆渊自然是偷偷摸摸进来的袁府,正巧看见了正要出去的袁巧悦,二话不说,便将她抱起掳回了房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直接扔在了床榻之上。
“八殿下!你这是作何!”袁巧悦心下着急。
穆渊却是不恼不怒,仍是那般魅惑含笑,看着袁巧悦笑道:“你可是要去叶府?”
袁巧悦咬牙切齿的说道:“知道你还把我抓回来!”
穆渊却是笑道:“便是知道,才将你抓回来的!”
袁巧悦坐起身来,不解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穆渊倒是不拘小节,直接坐在了袁巧悦的身旁说道:“眼下你去了,有何用?”
“我”袁巧悦顿时一噎。
她去了,倒也是没什么用处!
“我可以与表妹商议一下!”片刻,袁巧悦理直气壮道。
“哈哈哈!”穆渊竟是爽朗的大笑出声。
半晌,他点了点袁巧悦的脑袋,笑道:“就你那脑子?”
就袁巧悦那如猪的脑袋,能商议出什么来!
袁巧悦立刻气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那表姐心智胜你万倍!还用得着你去商议?你不给她拖后腿就不错了!”
叶倾嫣的能耐,穆渊是见识过的,而且他以为,他见过的,也许只是冰山一角!
叶倾嫣本事可大着呢!
绝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眼下这事
虽然他并不相信叶倾嫣会与溟幽谷那个什么护法暗通款曲,可叶倾嫣那势力惊人,莫不定
还当真与溟幽谷有什么干系!
毕竟无风不起浪!
可无论叶倾嫣与溟幽谷有没有关系,穆渊都相信,叶倾嫣有能力解决!
至于那千悒寒
此时,千悒寒也许就在叶府!
无论此事是真是假,也无论千悒寒对叶倾嫣是否有意思,可因着叶倾嫣这凌祁皇后的身份,千悒寒也必定会去找叶倾嫣查个水落石出!
而叶倾嫣,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千悒寒来看,叶倾嫣好似并不害怕千悒寒!
也就是说,即便是千悒寒找上门去,叶倾嫣也有能力应对!
所以袁巧悦此时去叶府,根本就是毫无用处,或许还会雪上加霜!
他今日便就还了叶倾嫣多次出手相助的恩情,替她拦下袁巧悦吧!
不得不说,穆渊十分聪明,重点几乎都想到了,而且,这无意的想帮叶倾嫣拦下袁巧悦的举动,也顺势没有打扰了千悒寒的好事!
不然,相信袁巧悦若是去打扰了他二人,千悒寒非要一掌拍死她不可!
袁巧悦听了穆渊的话后却是担心道:“可是嫣儿”
“你就少胡乱担忧了!”
穆渊好笑道:“叶倾嫣自有谋划,你若是去拖了后腿,打扰了她的计划,那才真是雪上加霜,帮了倒忙!”
袁巧悦听后,靠在床榻上沉思许久。
前些日子
许多危险表妹都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那这一次
也应当是无事的吧。
算了,八殿下说得有理,若是自己当真帮了倒忙,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便再等些时日吧!
“我我不去了”,袁巧悦低头说道:“多谢殿下提醒,我不去了,殿下回去吧!”
那模样,失落的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
穆渊越发觉得可爱,便凑了过去,魅惑道:“悦儿这是过河拆桥?”
“啊?”袁巧悦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脸色一红,低声道:“小女心知殿下事务繁忙,不敢耽误殿下”
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埋越低。
显然,从几次的所作所为来看,穆渊是有些吓到她了。
谁知穆渊却是伸出手指挑起袁巧悦的下颚,笑道:“本殿不忙!”
说完,他直接将袁巧悦揽入怀中,在她耳侧低声道:“悦儿该如何感谢本殿”
说完,穆渊一手用力,拽下床旁的纱幔,便将袁巧悦压在了身下。
几日未见,当真让他想念的发狂!
入夜。
当暮天,霁色如海,
人空静,皎月飞光。
诉断肠,度月茫茫。
被多情,赋与凄凉。
襟连袖,尚有余香。
牵情处,惟有难忘。
叶府。
晚膳过后,叶倾嫣终是可下地走动,只是两腿之间偶尔灼热之感,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
她披着大氅走到院子内,望着皎洁月光,心中不知最好感想。
似是
有些想他。
独坐院中,明明风轻云淡,好不舒爽的天气,叶倾嫣却是满腹心事,不知从何屡顺。
便只得独望遥月,却看不出一丝答案。
正在这时,人影翻墙而入,自然,也惊动了默溟。
秦然落在欣泽院内,见叶倾嫣那般落寞的神情,便是一怔。
默溟见来人是他,便看向了叶倾嫣。
叶倾嫣并未动作,甚至连惊讶也无,却是心中暗道,这两日她这欣泽院,倒是热闹!
对默溟微微摇了摇头,便低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叹道:“秦三皇子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默溟见此,便飞身隐匿了起来。
倒不是相信秦然,只是秦然那武功,想伤她家少主,简直是天方夜谭。
秦然缓缓走到叶倾嫣身边,见她并无受伤,便放下心来。
也幸好叶倾嫣身上的大氅宽大,叶倾嫣坐在石凳之上,便是将脖颈也盖在里面。
否则
这一身的红印子,当真是要找个地方钻进去不可。
秦然看着叶倾嫣,见她眸中还有未退去的复杂,不明叶倾嫣的心绪因何而乱,却是试探着问道:“王爷来过”。
是肯定的语气。
不得不说,千悒寒会去见叶倾嫣,但凡有脑子的人都想到了。
叶倾嫣不置可否。
只听秦然却是再次开口道:“他可信你?”
那语气中带着的点点担忧,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叶倾嫣抬眸,看向秦然,便是微微颔首。
秦然见此松了一口气,却是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
千悒寒
相信叶倾嫣!
他该高兴吧!
毕竟,叶倾嫣安全了!
王爷既然相信了她,自然是不会伤害她的。
自然
也证明了,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有机会!
说叶倾嫣与溟幽谷的护法苟且,秦然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其一,他相信叶倾嫣的为人不说,其二,即便此事是真的,溟幽谷的一个护法而已,敢与千悒寒为敌?
岂非是置整个溟幽谷与险境?!
那谷主君斩也不是个傻的,当真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护法,便与千悒寒,与整个凌祁为敌么?
即便是,也不会如此草率的直接刺杀千悒寒吧!
若说那护法派人来杀了叶倾嫣倒还有些可信度,可仅派二十余名暗卫来杀千悒寒?
千悒寒如何是那般好刺杀的!
二十多人定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与其一击不成,还让千悒寒发现了是溟幽谷所为,倒不如倾谷而出,一击即中!
这个道理,君斩不傻,怎能不知!
所以,秦然以为,刺杀之事绝非溟幽谷所为,同样的,这谣言,也绝对是假的!
秦然看向叶倾嫣,提醒道:“叶小姐,此事突然在京城传开,且未用上几个时辰便人尽皆是,绝非偶然!依我之见,许是有人要利用你,挑起溟幽谷和凌祁的不睦,甚至是”
秦然担忧道:“引起凌祁和溟幽谷的斗争!”
一针见血!
秦然分析的丝毫不差。
叶倾嫣看着秦然,他一袭白衣站在月光之下,本就煦暖如玉的容颜越显明泽温润,只是眉心之间一番愁容,眸中点点担忧,有些让人心疼。
叶倾嫣垂下眸子。
秦然
当真是在设身处地的为自己考虑。
从送来那假死之药时,叶倾嫣便对他心存感激。
若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那么到了凌祁以后,唯一能救她的,的确是秦然送来的那些东西。
比起那些送来贵重贺礼,给千悒寒做样子看的人,秦然,是唯一一个,雪中送炭之人!
眼下,京城之中流言四起,哪个不是在看她笑话,而这般如实相告,担忧提醒的,便只有秦然一人。
这般恩情
她记下了!
秦然见叶倾嫣毫无反应,一副不知担忧的模样,便提醒道:“此人胆敢挑起溟幽谷与凌祁之争,便是说明他势力颇大,且敌暗我明,依我之见,叶小姐最好与摄政王商议一下,护你周全为其一,王爷准备应对之策为其二!”
秦然觉得,以千悒寒那般天资,应并非想不到这人是在利用叶倾嫣,而到底是针对千悒寒,还是针对溟幽谷,他猜不到,可也许千悒寒能猜到。
早做打算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千悒寒应当要护好叶倾嫣。
叶倾嫣听后,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莞尔一笑,淡声道:“三皇子设身处地为小女打算,小女铭记于心,这幕后之人无论是何目的,小女和王爷皆不会让他顺心,所以三皇子无需担心”。
她看向秦然,柔声笑道:“至于小女的安全,三皇子大可放心!”
秦然一怔。
那一句小女和王爷皆不会让他顺心
是不是足以说明,在叶倾嫣的心里
是有千悒寒的!
秦然苦笑。
是啊,千悒寒那般风姿,纵使放眼天下,谁与比之?
叶倾嫣心悦与他,自然是情理之中,无可厚非
秦然苦笑道:“如此便好”。
他有些尴尬道:“倒是秦然欠缺考虑了”。
是啊,千悒寒如何会不护着叶倾嫣呢!
自己不是早就看的清清楚楚了么,千悒寒
是那般的在意叶倾嫣啊!
叶倾嫣见秦然那神色越发落寞,也是心有不忍,毕竟,这人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而来的。
她抬眸含笑道:“不知秦公主眼下,可是已到青原了?”
提起秦若瑜,秦然眼中便浮现出深深的担忧和自责。
“若瑜她并未回到青原,途中遇到刺客,眼下”
秦然无力的叹息道:“不知所踪”。
“哦?”
叶倾嫣惊讶道:“有这等事?”
秦然微微颔首:“荣贵妃一直图谋斩去太子皇兄的羽翼,而若瑜无论嫁入哪里,日后都会是皇兄的助力,自然会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自然是不会放弃这等大好的机会”。
叶倾嫣颔首,立刻便懂了。
可皇室之中就是这般,享受公主尊荣的同时,也势必要付出相同,甚至于更大的代价。
“可派人去找了?”叶倾嫣问道。
秦然担忧道:“在景琰外找到了若瑜出城的仪仗,却是并未寻到若瑜的尸首,眼下,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荣贵妃不可能活抓秦若瑜的,因为那根本是毫无用处,荣贵妃唯一的目的,定是杀了秦若瑜,所以眼下没找到秦若瑜的尸首,便是好事。
叶倾嫣心知秦然与秦若瑜感情甚笃,便只好叹道:“秦公主吉人天相,定会安然无恙的”。
秦然看向叶倾嫣,秦若瑜当时那般对待叶倾嫣
怕是也只有叶倾嫣这等女子不记仇吧。
因为无惧,因为秦若瑜在她眼中
不足为患!
所以无谓!
温润一笑,眉心倒也疏解不少,说道:“借叶小姐吉言吧”。
叶倾嫣垂眸,但笑不语。
而院子内的一切,都被远处隐匿的千悒寒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