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们哗然，这话也就是乔玄来说，换个旁人早就被撕成碎片。

阿虎了解乔玄不是危言耸听之人，挥手制止半妖的喧闹，问道：“乔兄弟，为何如此说？强行突破有风险，生死也是各半吧！”

熊二也道：“世间哪有万全法，乔兄弟不必苛求！”

“清流山沦陷，又出现貂荣这样的败类，还能留下坚持的只有上百号半妖。你们是他们的主心骨，整日里担心这个，忧愁那个，半妖的豪气丢得一干二净，他们还能指望你们吗？”

“熊大山主生死未卜，二山主就是半妖的精神支柱，精神坍塌，即使恢复自由，半妖仍然是行尸走肉，最终成为人族斗争的炮灰，尸骨流落他乡。”

“你的性命不是你自己的，而是属于大家，作为清流山的象征，必须担负这个责任。”说完最后一句话，乔玄双目如电，直刺熊二心间。

蜡黄的脸上已经热泪盈眶，熊二哽咽道：“俺错了！乔兄弟教训得甚是有理！俺忘记了众位兄弟，俺忘记了熊大的期望，俺只想自暴自弃！俺想即使死去，也比窝囊着苟活强！”

“慨然赴死容易，忍辱偷生艰难！既然大家不愿轻易投降，证明你们心中还窝着团火，一团不甘沉沦的傲火。那么我们要将其化为动力，彻底燃烧起来，起码燃到重建清流山为止。每个半妖的性命都弥足珍贵，不能轻言放弃。为了回归家园，只要不违背内心意愿，大家什么都可以做。”

“钱财缺失，以后再挣！资源不够，各方去借！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儿！你们有困难不找我，宁肯看着熊二冒巨大风险，是目前该考虑的事情吗？”

几个半妖头领满面羞愧，默默低下头。阿虎捶胸顿足，热泪盈眶：“这番话点醒了我，幸好大家还未酿成大错，请乔兄弟指条明路，赴汤蹈火、唾面自干我都愿意去做！”

“我也愿意！”

“我！”

“还有我！”

死气沉沉的帐篷里，气氛激昂，半妖们身躯仿佛注入了无穷的能量，焕发出生机勃勃的活力。

心理上下了剂猛药，唤回半妖斗志，乔玄语气转为柔和：“你们久居山上，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掌握符箓和阵法的我，赚取钱财非常容易，资源方面不用担心！”

“真的？！”阿虎望下龙旗和云松，半信半疑道。

龙旗沉吟一下，眼神里透出思索之意，继而恍然大悟：“两年前曾去庆州查探情报，五道观符脉的弟子炼符，队伍排得好像一条长龙。当时还觉得好奇，现在明白了，有那么多人求符，价格肯定低不了，资源还不是予取予夺。”

阿虎道：“原来如此，那就拜托乔兄弟了，等山主伤势痊愈，大家有空闲去领取任务，也能减轻负担。”

吉利猛然抬头，声音弱弱道：“乔兄弟说重建清流山，我们还能回去吗？”

一语说得满屋静默，苦涩滋味慢慢在各个半妖心头升起。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好像随时都可以回归，但现实是清流山已沦为清流城附庸，山寨的驻扎者都换成精锐营的一个大队了。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