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傅文清已经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蒋青青的额头,随即皱起眉头来,“果然是感染了风寒,看过大夫了没有?”
“看过了,刚喝了药。”
今日去医馆看病的人还真多,大概是因为昨天的那一场雨,很多人都染上了风寒。
傅文清看了一眼正在旁边忙着点货的欢颜,对蒋青青道:“走吧,时辰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去,你这样在这里无精打采的,倒不如回家去好好睡一觉。”
蒋青青扶着傅文清的胳膊站起身来,“不行,我还得去静宜家,帮她送点东西。”
是栾静宜的父母托人从北於带过来的东西,因为怕送到栾静宜的宅子,会引人怀疑,所以就送去了蒋府,让蒋青青代为转交。
今天来顾宣记的时候她就将这些东西给带出了,总不能再带回家去吧。
“行吧,我送过去。”
傅文清便是跟蒋青青一起离开了顾宣记,往栾静宜的宅子去了。
马车上,药劲儿上来,蒋青青有些昏昏欲睡。只见她脑袋低垂,靠在傅文清的肩膀上就睡着了。
傅文清只是看了一眼,却也没有动,就任由她这么枕着。
一直到马车在栾静宜宅子的门前停了下来,傅文清方是把蒋青青给叫醒,“到了。”
蒋青青这才迷迷糊糊地转醒,发现自己靠在傅文清的肩膀上睡着了,连忙去查看傅文清的肩膀上有没有自己的口水印,还好没有。
蒋青青放下心来之后,一脸笑意地看着傅文清,“难得啊,这要是换了以前,你肯定要把我的脑袋给推开的。”
傅文清有些尴尬地去轻咳了一声,“我们下去吧。”
说着,便是将车厢里,给栾静宜带的那些东西拿在了手里。
刚下了马车,却突然觉得背上一沉。
接下来就听见蒋青青在他的耳边道:“我没力气,你背我下去吧。”
傅文清耳朵微红,却还真的背着蒋青青下了马车。
这要是搁在以前,他哪里会做这样的事情,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亲密之举,在他眼里定然是不合礼数的,但如今他倒也不计较这个了。
遇见蒋青青之后,傅文清这个人真的改变了很多,以前许多不愿意做的事情,如今他倒也甘之如饴。
下人们见了是蒋青青,便是直接将她和傅文清两个给引去了后院。
刚走进后院,蒋青青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药气,跟自己前不久刚喝过的治风寒的药,闻起来似乎差不多。
“蒋小姐和傅公子稍等,我家公子正在厨房呢,他马上就来。”
蒋青青闻言一脸的不解,“她在厨房做什么?难不成是要亲手做菜?”
“这倒不是,公子是在熬药。”这侍女虽然明知道栾静宜是女子,但为了避免在外人面前不小心给说漏了嘴,所以平常也都是唤栾静宜为公子的。也是栾静宜这么要求她的,以防万一。
正在说话间,栾静宜一身药味儿地从外面走进了院子。
蒋青青一闻到这股味道,就想起自己之前喝药时那股子苦死人不偿命的味道,连忙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你这熬的什么药啊?难道你也染上风寒了?”
“也?还有谁染了风寒?”
“谁?我啊。没看出我现在面色苍白,身体虚弱吗?”
栾静宜闻言,上下仔细打量了蒋青青一番,然后十分认真地摇了摇头,“没看出来。”
蒋青青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我看你这生龙活虎的,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蒋青青说这话,原本是为了反击栾静宜的。谁知道栾静宜竟点了点头,“我的确是没生病。”
“那你熬药干什么?”难道是熬着好玩儿不成?这不有病吗?
“不是我生病,是冉大人他染了风寒。”
蒋青青就更不解了,“他染了风寒,你熬什么药啊?他家里难道连个能熬个药的人都没有啊?”
栾静宜看向一旁的傅文清,“冉大人什么样儿,傅公子知道,他哪里是会主动去看病的人?再说了,他在京城也没什么亲人,没人照顾他。他好歹是我的上官,而且,自打我进了翰林院之后,他待我就一直挺好的,所以我想熬了药明天带去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