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的话在他耳边重复:如此义气男儿,义气男儿……她是真的义气,却不是男儿,这点更让他震撼。
夏侯翀逸摄人心魄般的眼眸一凛,“萧然,传我的命令,让赵挺的人暂且原地待命。”
萧然大吃一惊,忙拱手道:“王爷三思,若是王爷可惜柳云裳,那属下派人将他绑回来便是,何苦为了一个江湖郎中违抗圣命。”
“谁说我是为了一个江湖郎中?”夏侯翀逸眼里一片肃杀,如山巅那一支傲然挺立的松柏忽然拦腰折断,诡谲颇深。
“属下该死,”萧然抱拳下跪,冷汗滴落在地板上,“属下妄自揣度主子的心思,属下该死,请王爷赎罪。”
帝京盛传,逸王权高位重,如画般炫目夺神的面孔之下的喜怒无常阴鸷森凉。这些不是谣传,却不尽然全是事实。
萧然打小就跟在逸王身边,一起长大,自然熟识逸王的脾气秉性,他也从未有过逾越之举,然而他知道,妄自揣度主子的意思,那是犯了忌讳,所以才下跪请罪的。
“只是王爷,皇上密旨让您三日之内必须将楚家村所有活口全部焚烧掩埋,这么多双眼睛,不能停啊。”
“即是密旨,又当何妨?”夏侯翀逸眼里泛出一点冷然的笑意,抗旨,不是第一次了。
萧然背上冷汗涔涔,正因为是密旨,这个时候才没有人拦着皇上,也没有人为逸王说情,到时候出了事,皇上要怪罪,那个时候又有谁敢顶着抗旨的罪名为逸王说话?
夏侯翀逸握拳掩唇略微沉吟,“你说的也对,不能授人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