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看着白衣僧人笑了笑，“大师，这是我们故乡的一位得道高僧所做的诗。”

“哦，不知这位高僧法号？”

“神秀，我故乡古时一位得道高僧。”

“神秀……贫僧记住了，多谢施主。此般大德却无缘相见，甚是可惜……”

看着僧人一脸惋惜的样子，杨玉心里突然涌出一种想要逗逗他的想法。

“那个……大师，其实这位大师说这话的时候，另外一位大师也说了一段。我觉得更加发人深省一点儿……”

“哦！还有这事！”僧人惊讶的看着杨玉，“还请施主告知一二……”

看着僧人又对自己行礼，杨玉赶紧回了一礼，“大师不用这么客气，我告诉你便是。另外一位名为慧能的大德高僧，说的和神秀大师恰恰相反。他说……”

白衣僧人赶紧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白衣僧人听到这里，舒缓的身体突然一顿，一直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两道宛如实质的金光从双眼中透出，整个六楼都为之一震！

在他身后房间里的天空也开始风云变幻起来，白衣僧人双手合十对着杨玉深深行了一礼，“多谢施主成全……烦请施主稍等片刻……”

说完，白衣僧人转过身看着身后房间内风云际会，闪电雷鸣，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瓢泼而下。

他嘴角微微上扬，一身散发出来的佛力，缓缓收敛了起来。

然后，僧人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赤脚向远处的菩提树走去……

雨水淋湿了他身体，泥水弄脏了他雪白的僧衣，但是，他的眼睛越发的明亮起来。

空中传来他自言自语的低吟，“贫僧自幼出家，历经磨难，至死都未曾完全顿悟。来此方世界，看遍大千种种，又于菩提树下静修千年……奈何终止于临门一脚。”

僧人任由暴雨狂风吹打着自己的身体，没有用任何力量加持自身，终于被雨水狂风打倒在地。

但是，他又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今日，我终于明白……何为净心，心本无尘，尘即是心，无心无尘，人便死！”

“人与犬类同食美食，究竟是嗅觉之美大于味觉之美，还是味觉之美大于嗅觉之美？究竟是犬类欢愉，还是人欢愉？”

“今日我方明了……实尘在外，心在内，常拂之，心净无尘。尘在内，心在外，常剥之，无尘无心。心中有尘，尘本是心，何畏心中尘，无尘亦无心……”

随着白衣僧人的低声吟说，在那震耳欲聋的电闪雷鸣中，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杨玉呆呆得看着再一次被风雨打倒，倒在地上，然后缓缓爬向菩提树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