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碧水闻言,将自己熬夜写出来的东西给他递了过去,赵长洲略略看了几眼,对她说:“跟我出去走走吧。”
“公子想要去哪儿?”白碧水闻言有些兴奋,因为她感觉自己可以趁着赵长洲出去的时间来休息一会儿了,熬夜太久的她,处于半瘫痪的脑子,自动地忽略掉了“跟我”这两个关键字。
“跟我来就行了,别的你不用管。”赵长洲拉着她一转身上了车。
白碧水坐在车上昏昏欲睡,根本不想知道自己现在待在哪里,她想把车子里面直接当成床,然后躺在上面睡觉,可是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只能支着脑袋,半眯着眼不动声色地休息一会儿。
赵长洲端正地坐在车厢里面,身体随着颠簸的车身摇晃,但是眼睛却被白碧水昏昏欲睡的样子吸引了过去。
马车忽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白碧水的头一下子砸在了赵长洲的身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嗑在哪块地方了,干脆破罐破摔地睡在了上面。
赵长洲侧过身子用手把她的脑袋推开,不满道:“你睡觉也不看个地方,这都快要到了你睡什么睡?”
话说完了,白碧水还是纹丝不动,一点听到的迹象都没有。
不多时,在外面赶车的车夫突然听到里面的主子说了句:“先去春园,在那里转两圈。”
车夫赶紧大声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就调转了方向,往春园那里赶去。
春园里面有很多树木和花草,临近一条河流,杨柳依依,临近春夏之交,很多人常常在那里踏青。
但是人们都是徒步或者乘坐两人担的小车去,乘坐马车去踏青的还真是不常见。
一来马车里不好视物,二来乘坐不透风的车轿不仅显得格格不入,而且有违踏青之意。
赵长洲说了要在这院子里面逛两圈,车夫不敢违拗主子的意思,但是让他在众人瞩目的春园里面赶车,确实让他一张脸不知往何处放,四周转过来的怪异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脸上剐。
他尽量把车子往僻静少人的地方赶,这样就能少些人注目,半个时辰以后,终于把偌大的春园逛了两圈。
僻静的地方,路途多平坦,白碧水越睡越踏实,期间赵长洲多次不耐烦地把她的脑袋往别处掰,但是这人就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不管他怎么推白碧水,最后都是顺着惯性又倒了回来。
弄到最后他也懒得再挣扎了,把白碧水的方案拿到手里看着,念在白碧水昨天晚上辛苦了一夜,就忍了忍,让她在他肩膀上睡了。
白碧水的方案写的不错,就是最后彩头的地方,没有写好,很多留白,看得出来这点她还没有想好。
他对白碧水另眼相看,表情不免柔和了许多。
马车碌碌,又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从郊外的春园到了镇上的云间酒楼。
被闷在赵府里好久都没有出来真正跑过的马匹似乎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打了一个响响的喷嚏,然后被马夫拴了放在云间酒楼的后面吃干草。
赵长洲戳了白碧水一下,将睡意朦胧的她带下了马车。
“公子,您来云间酒楼做什么?”白碧水揉了揉发蒙的眼睛,看见这间熟悉的酒楼有一点怅然如隔世的感觉,她潜意识里猜测赵长洲来这里,目的肯定是巡查云间酒楼的经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