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忽有一阵道力传来,他已扳过我的肩,顺势将我的后背抵在亭柱上,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他。“那我们的过往都算什么?一场可笑的戏?”他的脸色是苍白的,他的目光直直望进我眼底,极力想要看透我的心,“告诉我,刚才你说的,可都是你真实的想法?”
我的泪水再难抑制,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落进我华衣上用金银丝线绣就的如意云纹里,消失不见。原来,我终是太过软弱,只消这片刻,所有看似坚强的防御便已分崩离析。
我忽地一声轻笑,装作满不在乎,实则听来反而更像是在自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只知道,从今往后,你我情分一笔勾销,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方说罢,我未来得及反应,他便覆吻了下来,带着浓烈哀伤与绝望的索夺,仅为最后片刻无力的挽留,我仿佛是坠入了无边的空洞迷惘中,四面无光亦无声,我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唯有唇舌间的相依纠缠化作翻涌的狂潮涌上我心头,几乎要噬尽我的魂魄。
没有花前月下的缱倦缠绵,没有灯火阑珊的夜语呢喃,也没有时光静好的依偎相拥,只有失去理智后近似疯狂的掠夺和占有,仿佛是要把往昔的一切都在这极近绝望的纠缠中嵌入骨骼,铭记生生世世。我一时间竟忘了挣扎,只任他予索予求,恍惚中有那么一瞬,我就要在这缠绵中沦陷。
如果这是梦,我希望永生永世都不要醒来,可我知道这只是奢望,因为这个梦是我的禁地,更是我的坟。即使是有梦,现在也该醒了,不得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