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站在原地,看着突然闯入的小姐姐拉住她身后的彪形大汉,正欲夺门而出。
没人看清陆馆长是怎么来到了他们面前。
他动作极快的按住那扇雕花的门,紧紧的捏着那个女警察的手腕,眼底是泼天的喜悦,带着一股近乎狂热的劲头,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伴随着嗓音暗哑:“十一。”
这下换作孟眠愣了。
她看到抓着自己的男人眼里的狂喜。
“先生……您,认识我吗?”
按捺着心头那股乱跳的节奏,孟眠觉得简直是闹鬼了。
十一是只有她父母和何舟渡才知道的小名,因为她是十一月十一日生的,她爸总是说,贱名好养,就随口给她小名儿取了个十一。
可是,这一切,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
她以前见过这个男人吗?
答案是没有。
在脑海里仔细搜索有关这个男人的一切,孟眠确定,这个人在此之前她绝对绝对没有见过。
她吃痛,眼前的男人力气实在是大,擒住她的手腕,使她挣脱不得。
旁边的大飞看情形不对,肃了脸色,上前一步,想要制止眼前的男人。
“先生,我们是警察,”大飞掏出证件,在男人眼前一晃,警示意味十足。
“我们到这儿是来办公事的,请放开她,你这是在袭警。”
男人闻言,微微怔忡。
“公事么?警察?”
他在细细品味着大飞话里的字句,良久,意识到什么,慢慢松开了握着孟眠的手。
他嘴角漾起明朗的笑意,心满意足的看着孟眠。
孟眠心里微微发毛,她讪笑着,后退一步。
“刚才是我失态了,我向你道歉。”
他略含着歉意,又恢复了方才有礼的样子,与失态挽留的他判若两人。
和孟眠说话的时候,这男人眼里也从没有旁人,眼神至始至终都是落在孟眠的脸庞,未分得半点在大飞的身上。
大飞全程被无视,心里不爽。这男人看着孟眠的眼神儿就像猫见了耗子,大家都是男人,谁还看不懂谁心里那点小九九?
“我是这里的馆长,陆寒昭。”
他微微掀唇,自我介绍道,又扬起一个笑容。
随后,他靠近孟眠的耳侧,压低了声音:“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请务必记住我。”
请务必记住我。
这六个字不轻不重,却都带着又酥又痒的感觉,轻轻叩在孟眠的心头。
她搞不懂这个初次见面就举止怪异的陆寒昭到底想干什么。
孟眠忽然有些脸热,别过头去,躲到大飞的身后,像一只想要把头埋进沙土的鸵鸟:“会的会的,陆馆长。你……你叫我孟眠就行了。”
大飞撇撇嘴,盯着陆寒昭,不动声色的把孟眠给护在了自己身后。
他心想,这陆寒昭看起来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正派,怎么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对着过来办案子的小警察又摸又看。
阮奇遇上完厕所之后,在书院找了大飞和孟眠半天,从外面一踏进展厅,就看到孟眠瑟缩在大飞身后,而大飞如同护犊的老母鸡一般,目露凶光的瞪着陆寒昭看。
陆寒昭施施然站在那儿,神情淡淡。
“这是怎么了?”
阮奇遇不明所以,看到老大进来,大飞这才松懈周身的警戒。
大飞看着自家长相美貌的警花老大,隐隐约约担心这个陆寒昭也对她下手。
“陆馆长,我是安市刑警大队的阮奇遇。之前跟你打过招呼的,今儿我们是为了前几天博物馆失窃那件事过来的。”
阮奇遇跟陆寒昭握了握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在阮奇遇跟陆寒昭了解案情的时候,孟眠总觉得,陆寒昭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的围着自己打转。
为了躲避这灼热的目光,孟眠干脆从展厅里溜了出去。
东逛西逛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浑然不知归处,大抵如此。
崇初书院就是这样一个幽静又舒服的地方。
这里到处都种满了竹子,栽满在弯弯曲曲的回廊,影子和孟眠的交叠在一起,孟眠笑着,边踩影子边朝前面走。
她不太懂这些,也说不上来品种,只是站在那竹林里,听着风吹竹叶沙沙响动的声音,就觉得心情很好,她不禁仰起头,感受着内心充实的宁静。
如果真的生活在古代,这儿还真是个好住处,又凉快又宽敞不说,来自五湖四海的大儒还经常来讲学,想必天子门客,名士文人也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