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子风看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女人,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你这小脑袋里还没少装东西!”
“子风,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你会不会有危险?不然你从你们安保公司调几个人在身边,也安全一点。”宋清晚突然对这种不可预见的未知有些不安。
年子风见白皙脸孔上微蹙的秀眉和紧张神色,半晌,握紧她的手说:“晚晚,不用那么紧张,我能保护好我自己。你怎么把之前的推测给忘了?”
宋清晚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你是说我亲生父亲?”
“嗯,如果找到了,你想不想见他一面?”
“说不想见肯定是骗人的。人和树木一样都有根,会思念故土,眷恋家乡,当然也会好奇身上和谁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不过也只是好奇而已,除了心里的那点血缘勾出的情愫以外,应该是和陌生人没什么不同。”
年子风把她垂着的小脑袋贴靠在胸膛,“到时候随你,我都陪你。”站起身将她放在沙发紧跟着一同躺了进去,闭上眼睛,“我的专属抱枕,再陪我睡一会儿,中午我们出去吃。”
宋清晚听着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头顶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不知不觉间也随之一同进入了平淡浅眠。
白墨从宋清晚公寓里出来,嘴角不自觉牵起一抹苦笑。
几个月来,宋清晚都准时来到画室,从没有一天缺席,只偶尔两次因外地活动和拍摄日程,特意和他早早就打好招呼请了假。
昨日本来约好一起去郊外的月湖写生,五月末的青郊,一片生机翠绿,蓬勃盎然,充满生命的力量。
可是他左等右等,直到月湖的景致轮廓跃满画纸,还是不见人影。
他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宋清晚,自然宋清晚除了平时与他沟通去画室的时间或请教一些绘画技巧问题时,也从不会与他闲谈。
看了眼时间,已经迟到了近两个小时,这不应该是她的处事作风。
拿出手机接连给她拨了十几通电话,可一直无人接听。他索性不理,继续赏他的湖,观美景,笔触生怡,寄情于山水。
结果,他的湖越观越惆怅,越看越心忙。本来风和日丽,暖阳高悬的大晴天,愣是在他的笔下变成了阴晴阙阙,涟漪汾漾。
他怎么对得起那深沉静默,岁月静好模样的月湖,像面大铜镜般地折射出的蓝天白云,青草山木,河岸落影。
于是晌午时分便收拾好画架夹板带着准备好的一堆东西,返回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