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吕奉先瞒天过海(1 / 2)三国之狼行天下首页

远在安邑的吕布仿佛听到了曹操的狂言,一连打了二十三个喷嚏,横流着鼻涕眼泪,哼哼道:“想就这样穷死我,做梦!”

话虽这样说,但是粮食金钱却是维持生存的必需品,而吕布所拥有的黑石、战马、武器却都只是次一级的生活消费品,两者的重要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曹操等人可以用差一点的武器,何以用薪炭替代黑石,还可以不扩建骑兵,没有这些他依旧有一战之力。而吕布却不同,几十万军队嗷嗷待哺,还有豪门世族需要抽成,几十万无地可种的工人等待补贴,少赚一点钱粮,便多了一点的亏空。如今商品滞销,却是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

事已至此,吕布不得不再次求助于割据于长安的马超,当初马超据守长安,将韩遂堵截在洛阳,使得曹操进攻时,韩遂根本无路可逃,最后被属下刺杀,兵将皆归附了曹操。而马超则趁势控制了凉州,凉州本就是他的老家,在那里颇有些根基,夺取下来倒也没费什么力气。

而马超治下的弘农正与安邑相对,想要打通商道,还得请他帮忙,他的父亲马腾与吕布还有一段上下之谊,想来应该不至于拒绝。

吕布急召侯成返回安邑,任命尚书令钟繇为正使,侯成为副使,途径弘农前往长安游说马超。因钟繇与马腾在朝期间关系亲密,而侯成又几度在马超帐前听令,两人皆与马超有着旧交,说起话来,自然就更加容易取得信任了。

待二人走后,吕布还不能宽心,毕竟弘农虽好,却到底是偏僻之地,距离中原人口聚集之地实在太过遥远,即便打通了商路,这成本运费肯定是水涨船高,再说马超岂能坐视,抽取其中利润也是必然,到头来,能落在吕布手中的恐怕也就剩不了多少了。

为了不在一颗树上吊死,吕布又与众将商议其他应对之策,贾诩谏言道:“一个鸡蛋完整无缺,要想坏,必定是从内开始,自古人心向好,有更好的东西,却要退而求其次,这便是倒行逆施,曹操为了达到遏制主公的目的,不惜拉治下所有人下水,但是人人岂能都如他一般心存大志?其治下必有心存怨忿,见利忘义之徒,主公可以重利引诱,使其暗中开路,到时即便曹操发现石墨流入中原,也只会认为是弘农的马超所为,断不会怀疑到自己治下出了内鬼。”

吕布见他信心满满,似乎胸有成竹,追问道:“文和这是已经有了人选?”

贾诩笑着道:“正是,主公还记得当初张邈、陈宫为主公献兖州的事吗?”

吕布疑惑道:“自然记得,只是张邈被曹操处死,陈宫又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如今在哪里栖身也未可知,如何能依靠他们?”

贾诩摇头道:“当时与他二人共同叛曹的还有曹操手下的大将魏种,曹操攻破陈留之时,魏种单骑逃脱,后来逃到射犬,当时主公身陷危局,张扬惧怕曹操乘机进攻河内,便将他押送给了曹操,而曹操念他颇有经济才能,不但饶了他的性命,还任命他为官渡太守,此人反复无常,爱财如命,主公若以重利相许,他必会趋之若鹜。”

吕布一想,这事若能成功固然很好,即便不成功,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还能令曹操将帅离心,何乐而不为?便许了贾诩之计,让他依计行事。

而身为相府长史的司马朗却不以为然,进言道:“这般经贸都是小道,自身粮草的产出才是根本,如今正是春种时节,我并州并非是没有耕种之地,只是苦于人烟稀少,即便当年从翼州迁徙来无数人口,还是不能改变现状,主公还是要大力屯田,若能令这千倾土地不荒废,何愁粮响不济?”

吕布听的连连点头,并州人口本来不过五六十万,即便后来中原大战,并州受免于难,接纳流民无数,人口还是未能突破百万,偌大一州之地,竟还比不上一个南阳人口众多,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并州地处北疆,古来时有匈奴异族进犯,地形又多以山地丘陵为主,实在不是养人之地。

如今并州拥有雄兵二十余万,加上杂兵官员便有近三十万,平均每三人便要养一名士兵,自然是不堪重负,这还不算高顺新近受降的五万翼州兵。虽然吕布兴盛商业,近年来不与民争利,免除了大部分的赋税,但要想自给自足,却是绝无可能。说不得只好令兵士们暂时解甲归田,先忙完了春种再说。

与众将一番商议之后,吕布便下令只在临敌的安邑、孟津、牧野等地各留一万常备主力,其余由各部将领统一安排,在乡野间开辟荒地,忙碌春种。而黑石矿积压甚多,停业期间,几十万矿工都是家中壮力,许他们按照陈琳统筹,在当地分封土地,安置家小。

一时间并州人人凭空多了几亩田地,都有了立足之本,再不是飘零之叶,处处热火朝天,尽是一番忙碌景象。

吕布念在并州人口太少,为了鼓励生养,下令每户人家每新添一个孩儿,皆可到县令处领取黑石矿一车,铜钱一吊,此令有效期五年,绝不更改。

百姓听闻此令,人人喜形于色,这白赚的便宜岂能不占,春播忙碌之余,便只是守在家中,人人加班加点,生活的幸福指数大为提高。适婚的男女更是急不可耐的托媒说亲,生怕晚了,错过了这等好事。

而远在翼州的高顺大军却四面临敌,自然不在减兵屯田之列,但吕布已经无力承担后续粮草,下令高顺为战前都督,并遣高柔、弥衡前往翼州治理翼州内政,就地筹措粮草。翼州境内居民数量远胜并州,仅是常山、巨鹿、信都的常住人口,便比并州一州之地还多。河北又尽是沃野平原,守着如此富庶之地,万无舍近求远之理。

吕布忙着休养生息,袁绍也是无力反攻,翼州被吕布攻取大半,版图被掏空了大片,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月牙的形状,兵力虽然不少,却有着漫长的边境要守,零落在各处郡县,正是防守有余却进取不足。

高顺没了后勤保障,也是不敢再肆意攻略城池,生怕背腹受敌之下,再失去了已经占领的,奈以生存之地,只能分兵据守各处城池,固守后方。

战事进入了一个相持阶段,双方互有攻守,却只是浅尝即止,生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再说钟繇、侯成来到长安求见马超,马超自然是欢笑相迎,自己与吕布本无过节,甚至吕布还有恩于自己。父亲马腾又曾是吕布帐前大将,也是深受其恩。前次吕布联合自己,让他趁机攻取韩遂,是他瞻前顾后误了时机,反被曹操捡了便宜。现在想来,吕布两面受敌的处境,也有自己的功劳,心中不免有些惭愧。

急忙令人大摆宴席,宴请钟繇、侯成二人,席间听闻两人来意,马超并未迟疑,一口答应,但叫他二人放心,有他马超在,必能保证弘农之地畅通无阻。

钟繇见他答应的这般爽快,大出意料之外,原本想着他肯定要盘剥几分油水,没想到他竟没有提。

酒宴尽欢,马超回到后堂,妻子董白已然得知此时,劝谏道:“夫君身处险地,身侧曹操、吕布皆是虎狼之辈,只是任他们互相争斗便是,何必牵涉其中,如今有了立场,以后便不能独善其身了。”

马超饮酒颇多,听得董氏之言,顿时消去了几分醉意,道:“我一时情急,未想那么多,再说吕布与我有恩,我也不好回绝。”

董白道:“夫君有仁义之心也没有错,只是我们作为地主,却没有半分好处,难道不是那吕布存心轻视?”

马超神色数变,便要前去与弥衡、侯成二人理论,董白将他拉住道:“夫君莫急,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再去理论不迟。”

一夜不话,次日一早,弥衡、侯成二人便联袂求见,马超一晚上闷气,正要召唤二人,见他们不请自来,正和了他的心意。

面色阴沉的道:“你们这么早来,可有要事?”

弥衡道:“我等也不想打扰将军清梦,只是事关重大,关于商路开通的细节,还要与将军商议。”

马超不悦道:“其他细节二位定,我只要其中三成利。”

弥衡、侯成对视一眼,神色有些为难,马超见状顿时怒气更盛,心想这两人果真不是好人,只想拿自己当枪使,正要发作,却听弥衡言道:“丞相许了将军五成利,而将军只要三成,我等实在不好做主。”

马超将嘴边之言咽回腹中,一脸惊异的道:“丞相竟如此仁义,何以这般慷慨?”

弥衡道:“丞相有言,将军在此事之中举足轻重,有地主之义,若非将军开路,我们所谋划之事绝不能成功,而将军雄威盖世,足以与丞相相提并论,是以愿意与将军平分利润。”

马超被他之言感动,又对自己的小人心思脸红不已,面带愧色道:“你们只管放心,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我马超在,弘农商路绝对畅通无阻。”

三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到各自满意方才罢休。

出了马超府邸,钟繇这才对着侯成道:“多亏侯将军知道马超秉性,否则我们只怕要无功而返了。”

侯成笑道:“马超虽然勇猛,却没什么主见,行军打仗是他所长,但治理内政便显得有心无力,常被夫人下属左右,否则他也不会把洛阳经营的一塌糊涂了。”

五成是吕布给他们的最高让利,如今被他们适时抛出,大收马超之心,钟繇叹道:“马超此人看来也不是贪得无厌之辈,只是少年得志,难免有些浮躁,若能打磨一番,或可为一员良将。”

此间事了,钟繇便需要回安邑复命,只留侯成在此,协助马超准备诸项事宜。

而在此同时,贾诩指派孟津太守王桀亲往孟津会见魏种,吕布不放心他的安全,特令他途径牧野寻得赵云同往,赵云曾经身为游侠,最是擅长护卫安全,有他在吕布便可放心。而赵云如今正在罢兵休整,牧野有张辽坐镇便已足够。

魏种虽然得到了曹操的谅解,但从此也失去的曹操的信任,如今只是一郡郡守,再无往日风光,常自暗暗伤怀。

这日王桀、赵云前来求见,得知王桀身份与来意之后顿时大惊,便在心中盘算,若将这此人擒拿,献给曹操,岂不是大功一件,日后或能重获信任,飞黄腾达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