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汹?是你。”卢毓笑容满面地走到张汹身边。
“你是昨天的那位书生?原来你是卢家的人。”见到少年,张汹不免有些意外,“看来真是无巧不成书。”
张汹此时内心的想法很现实,自己既然救了他,那么他肯定会为自己说上几句好话,到时候进入书院便容易太多。
卢毓云淡风轻地回道:“是啊,我叫卢毓。”
张汹差点没有原地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卢毓?侍从曹操到曹髦五位君主,官至司空的能臣?卢毓在曹魏大放异彩,是皇帝最信赖的臣子,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便是他?
有时候人会有一种恍惚之感,当一个印象中满头白发,戴着獬豸冠的贤者以一个少年意气,朗声笑语的形象出现在面前时,这种错乱的感觉最为明显。
张汹忘记了时间是会流逝的,人的能力并不是生下来就有的。很多历史人物活在人们心中的,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片段,这个片段或许是他最为光彩的时候,也或许是他最卑鄙邪恶的时候。
但人生是有长度的,卢毓此时才十五岁,他还没有形成老重持成的心态,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还带有书卷气的书生。
张汹保守起见另外问了一句,“可是卢植之子,卢毓。”
“是我。”卢毓点点头回应,“张汹,我没想到你会来此拜会,昨日你救了我性命还没有来得及谢过你,我还担心日后报答难以实现。”
“这是你的马?”卢毓靠近时目光被这匹浑身上下无一根杂毛的白马吸引,这匹马可比他骑过的见过的任何一匹都要威武,更重要的是气派,有面子。
张汹摸摸马脖,介绍道:“是我坐骑,名曰凌波微步,是匹好马。”
卢毓咽了一阵口水,恋恋不舍地打量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恰好今日你来了,也不必我到处寻找恩人,快进来。”
说着,卢毓就拉起张汹的手往屋内拽。张汹感到盛情难却,只好任由他摆布。
“其实……”张汹以为他不清楚情况,刚想开口。
“其实你这次前来涿郡的目的是为了到卢氏书院读书是吧。”卢毓替他说道。
“原来你知道这回事?”张汹忽然松了口气,既然他知道,想来进书院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卢毓拉他走进院落之内,这时候两人的速度才逐渐慢了下来,说道:“我也是刚刚才从大伯口中得知。现在大伯在客厅当中,正等着你呢。他想谈的内容,大概就是这书院之事。”
张汹一惊:“我怎么敢让夫子亲自接待我?”
卢毓不愿提到卢谷当时的表情,自动略了过去。然后寒暄似地岔开话题:“张兄,你自冀州中山长途跋涉到我涿县求学,一路可是辛苦了。”
说到这次经历,张汹虽然劳累,但好在有惊无险,总而言之是一路平安。张汹道:“算不上辛苦,要辛苦也是我的坐骑辛苦些。我不过就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没什么大碍。”
“哦?”卢毓讶异道:“张兄,你难道是一人一马前来?”
卢毓听到连续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想必是没有坐马车的,也就说张汹是只身前来?没带任何服侍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