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林贵妃还是谁指使你来的?我的耐心快用光了,别挑战我的极限。”
王葱名一张胀红的陶醉的脸抵在陈疏影额前,他正逼问着陈疏影,并没有去看来人。
陈疏影这个时候体内正冰霜雪落,寒冷刺骨,连呼出的气都是冷飕飕的,她感到额前有丝丝暖意,微微张开了眼睛。
涣散的眼神先是看到了抵住自己额头的王葱名。
那张让人恶心的脸上有着让人恶心的表情。
接着,没有聚焦的眼神,瞥到了后面的行刑官。
行刑官的面容,让陈疏影不能集中的精神,有了霎那的振作。
因为那张脸竟是林江。
陈疏影眨巴了下眼睛,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是身体中被冰冻的痛苦让人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她无法分辨,自己看到的是幻觉还是真实。
可是,已经不能再拖了,她原先想等到有人就她时再实行的计划,现在必须提前开始。
如果云若兮你还活着,请允许我自私一下,能继续帮我报仇吗,我可能没办法继续坚持了。
陈疏影眼中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便凝结成了一道霜痕。
她想咽口口水,可是口中实在干涩,只好作罢。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我就要死了,你也活不长了。”
陈疏影艰难地一笑,声音微弱。
“哦?那你倒说说,到底是谁这么大本事?”
王葱名听到陈疏影终于愿意开口,立即退开,想听听她究竟会说些什么。
虽然陈疏影看上去情况不太好,可是他并不害怕陈疏影会死去。
医师已经到了,她就算只有一口气,他也能用那口气把她的命吊着。
“呵,林贵妃。”
陈疏影抬抬眼皮,看了王葱名一眼。
王葱名心里已经信了三分,面上却是毫不相信。
“林贵妃与我面和心不和已久,你们这些看我不顺眼的,哪个不知道,不过是栽赃嫁祸的小伎俩。”
“别的大人虽然与你有仇怨,但不至于做到毁你王家的地步,你暗地里是帮了我们贵妃不少,可是你早有他心,抓着我们贵妃的把柄不放,还妄想控制她,不除掉你,贵妃寝食难安。”
陈疏影说的这么几句话,歇歇停停,说了许久。
她既要忍受身体的痛楚,又要想办法离间林贵妃与王葱名的关系,体能已经到了极限。
“话虽如此,可是你们贵妃怎么知道,我留了她的把柄,这些是我们两方通信的信件,一旦泄露,便是玉石俱焚,你们贵妃觉得我就那么蠢,会故意泄露出去?”
王葱名想到此处,已经信服了七分的他,在心里又减掉了两分。
“皇上早就对林贵妃还有她的同姓宗族忌惮已久,林贵妃不除,他就是一个没什么实际权力的小皇帝,你若提供了林贵妃的罪证,相信皇上反而会对你大加嘉奖,不计前嫌。”
陈疏影虽然已无体力,但是思绪仍有条不紊。
王葱名沉默了,他心里已经信了七成。
而此时,陈疏影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看到了王葱名眼神中的疑惑慢慢转变为相信。
她不给王葱名更多的思考时间,在隐忍的痛苦地哼了一声后,再次晕了过去。
“快过来看看她,她可不能死。”
王葱名朝医师招手,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医师,今日怎么蒙了面纱?”
王葱名又偷眼瞥了一下医师与行刑官的鞋袜。
发现二人穿的是普通的鞋袜,并不是防水的,两个人的鞋子已经被水弄得湿透了。
他当下便已确认,这两个人是乔装的匪徒。
很可能是来救这个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