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的坑，这才到了一名老者面前：“这位老人家，敢问你们这是？”

满头白发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朝他摆了摆手：“年轻人，别问了，听我一句劝，赶紧走吧！”

他身后的年轻男子狠狠夺走他手里的拐杖：“老不死的，你在嘀咕什么呢！这么有力气还不赶紧继续挖！否则你就等着渴死吧！”

老者踉跄着抓住玄一的袖子这才勉强站稳：“造孽啊，你们快走吧！”

玄一看着老者深深驼下去的背脊以及那双粗糙的大手在他衣服上留下的点点血迹，忍不住蹙了蹙眉。

“主子，沛水城的水似乎已经所剩无几了，否则他们也不会让家中的老人出来帮忙。”

南离夜点点头，按照记忆一步步往沛水河走去，结果只看到干涸的河床光秃秃地裸露在那里，丑陋至极。

“这这么长一条河，就这么枯竭了？！不可能啊，这里不属于北方，哪里会有这么严重的旱灾？就算真的是天灾人祸，从朝廷收到消息到我们在路上的这几日，这情况也不至于如此严重。”

南离夜并没有否定玄一的说法，他慢慢走到河沿，将冉九九交到玄一怀里：“抱好。”

说罢，他纵身往下一跃，玄一刚要惊呼一声，却发现自家主子已经平稳地踩到了坚实的河床上，而且洁白的靴子上没有溅上一丁点泥星。

此刻玄一不知道是庆幸好还是叹气好，庆的是自家主子没事，叹的是沛水城的情势，已经不是严峻了，而是相当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