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坐在凉亭里看着发呆,有钱有权的人就是厉害,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跟她刚踏入的那个荒凉的郡主府截然相反,各种古木家具,古玩字画,就连那池塘中的脏水都被换了干净,还在水面上漂浮着几株睡莲,现在可是冬天,哪来的睡莲啊!
龙逸轩离开了郡主府,却留下了一大群的奴仆暗卫,这样越来越好欠他的了,明明之前只是打算放一个小小的蛀米虫的,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还真是人生无常啊!
“还不去休息?”风若尘自若的坐在她对面,玉琼盯着烛光没有看他。
“你不是也没睡。”
“换个了个新地方总要适应一下的。”说完,抬头看了看天空,月明星稀,郡主府凉亭周围十分的空旷,很适合看夜景。
“若尘,你能看错我现在所想所做是对的还是错的吗?”明明已经做了,为什么却开始犹豫了。
风若尘扬了扬嘴角,“你曾说过,己不由心,又怎么说身不由己?有些事想做就去做吧,别等到以后去为这件事后悔,那时候就太迟了。”星象中江山已然易主,可是却看不出任何动荡,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奇异的景象。
“你认识龙宇轩吗?”
风若尘回眸,目光盯住玉琼,她还是第一次提起这个名字,龙逸轩不是将这件事瞒的很好吗?怎么……“嗯,认识。”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很柔情的人,很温柔,又十分缺乏自信心的人。”
“听起来似乎不是很好。”
“在你的印象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玉琼双手撑住脸颊,“我见过他一次,跟程羽,龙逸轩长的一个模样,我以为很熟知龙逸轩的一切,见到他我才发现,我差点分不出谁是谁。”叹了口气,“若尘,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前世今生吗?”
风若尘抬头看向天空,“也许有,也许没有,每个人的命格都是不同的,自然经历看法也是不同的,在同一个世界相遇着不同的人,所以生活中才出现各种未知,有好有坏,主要看你怎么想。”
“是啊!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似乎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面对以后的未知,有好有坏,谁的人生都是没有定义的,只有一步步走过,才知道发生过什么。”
“郡主通透嘛。”
“不是你引领我这么说的吗?”玉琼翻了翻白眼,站起来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衣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走不?”
风若尘笑着摇了摇头,“今夜月色极好,心平气和的赏一赏夜景也不错。”
“整院子的夜景都留给你,拜拜。”说完抬脚迅速离场。
玉琼离开之后,风若尘的笑容算是彻底垮下了,冷冷的看着烛光,“我不是告诉你走远点吗?风若林,你到底想怎样?”手掌轻挥蜡烛即灭。
一人一蛇,一前一后的向着风若尘走来,走到风若尘面前,笑着脸将手放在风若尘肩膀上,委屈道:“我的好哥哥,你身边有人的时候我不能出现在你面前,只能偷偷摸摸的见你,你还这种态度,实在是令弟弟我心伤啊!”
风若尘皱了皱眉,他身上的血腥味似乎更重了,伸手挥开他的手,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你再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不念亲情!”
风若林好笑的贴近风若尘的耳朵,眼眸如同深渊一眼令人恐惧,“亲情?风若尘别开玩笑了,你何时念过亲情?你除了名义上的哥哥,还算什么?大祭司之位不好做呀,为什么整个皇宫里的人都被处死了,你还活着?你究竟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你恨我可以,我的命你也可以随时拿走,可你不该对那些无辜的路人下手,麟盲蛇跟着你,真是我一生中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他何尝不想一死了之,睁眼闭眼身边都是鲜血淋漓的样子,他早就受够了,世界上谁都有资格自杀,只有他没有,因为他有一个嗜血成性的弟弟,他若是死了,他那个早已入魔的弟弟怕是真的会对整个世界进行毁灭,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可又对他无可奈何!
“你没资格管我!”说完伸手摸了摸身后的金黄色的麟盲蛇,它又长大了不少,嘴角还带着些许未干的血液,一副极其凶残的模样,可是却对风若林伸来的手十分的温顺,风若林知道这种温顺只是假象,习惯了鲜血味道的它,由始至终都只是个残忍的畜生,“在我眼里,你还不如它!”说完回头对着风若尘诡异一笑,“对了,告诉第一个好消息,我发现那个叫玉琼的挺好玩的,被我灵虚剑法斩断了所有筋脉,几乎流干了血还没有死,如今还活蹦乱跳的,真是奇怪啊!”
风若尘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指甲陷进掌心中,声音中带着隐忍,看着风若林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杀气,“你不可以动她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