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还没爬上雪山之巅,也许是因为路滑吧。但北疆的天在积雪的映射下,一片通透。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把熟睡的伊止惊醒了。他警惕的坐起身来,回想着昨晚的事。明明没有睡意,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他惊讶的发现,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老人早就起来了,炉子的火也烧的很旺。小女孩坐在炉旁,静静地吃着一个烤洋芋。爷孙的这些举动,都没有把他吵醒。
伊止忍不住笑了,他笑自己睡的太安心了,心可真大。
“你醒了呀,盆里有热水,你洗把脸。老夫去看看,谁在扣门。”老人笑呵呵的,说着话就出去了。
伊止的脸还没洗完,老人就扶着一个中年人急匆匆的进了屋,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着急的跟在后面。中年男子的左臂不见了,鲜血止不住的流,他自己做了简单的包扎,似乎不管用。
“爷爷,快救救我阿爹吧……”
男孩两行泪如两条溪水,连成了两条线的往下流。
“小峰,到了爷爷这里你就放心吧,老夫保你阿爹没事。丫头,快帮忙,哄哄这个小哥哥。”
老人一边把受伤的人扶在旧桌子上躺下,然后在药柜中一通翻找起来,似乎在找止血的药草。小姑娘也是被吓着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拿了一个烤洋芋,给男孩塞过去。
男孩根本没有接,用手揉着眼睛,哭的更厉害了。
“别哭了,你这么吵,让爷爷怎么救你阿爹!”
伊止大喝一声,男孩被吓得一颤,瞬间止住了哭声。小女孩又把烤洋芋塞过去,男孩捏住洋芋,不再作声。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伊止,眼神有点复杂,然后又开始翻找起来。伊止也没明白老人是什么意思,不管了,先帮忙救人。
他快步来到中年男子身边,在他左肩附近的几个穴位上,点了几下,血暂时止住了。中年男子因为失血过的原因,已经晕过去了。
“谢谢你,年轻人。”老人找到了止血的药草,看到伊止的点穴止住了血,连声称谢。
老人以熟练的手法,给中年男子附上止血药草,然后包扎好。男孩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中年男子。
“小峰,你放心,你阿爹会没事的。爷爷我的医术,你总该是相信的吧。”老人安慰眼中还泛着泪花的男孩。
“我阿爹回来了,我阿妈还没回来,他俩是一起出去打猎的,呜呜。我阿妈她会不会出事了,呜呜。”小峰哭着说道。
老人的脸僵住了,他阿爹伤成这样,那他阿妈恐怕凶多吉少了。
“医大叔,快救救我娘子,她被妖兽掳走了。我……我拼命也没能阻止,求求你,小峰可不能没有阿妈啊!”中年男子惊醒后,抓着老人的手,恳求不止。
老人脸上的表情很无助,他只是一个医者,治病抓药还行。找妖兽厮杀救人,他那把老骨头,毫无用处。
老人转头看着伊止,眼神中充满无助,他欲言又止,似乎不好意思麻烦一个过路借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