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鸟雀声都消失不见,天空中云彩遮住了整个月亮,星星也都没了踪影,整个世界仿佛沉浸在一种极度的悲伤之中。
容卿早就将衣物整理好,把所有该带的东西一件不留的都装了起来,看着手绢上那块绿色的鱼,笑了笑,也一并塞进了包裹。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抗起包裹就要往外走,却突然看见了一抹鹅黄,容卿皱了皱眉头,从枕头下将那抹鹅黄抽了出来,正是一段轻纱,是第一次替代婉玉所穿衣物的配饰,她不由得又想起饭桌之上,马万福竟然拿婉玉做挡箭牌。
若是她与顾狂歌都脱身,婉玉岂不是只能够再次沦为马万福的玩物?
容卿面前尽是婉玉那张惹人怜爱的脸,还有无辜的目光,心下不忍,放下包裹,就去敲了顾狂歌的房门。
顾狂歌坐在房中,等着容卿前来告别,谁料想见到的是两手空空的容卿,不由心中疑惑,看着楞楞的坐在椅子上的容卿,问道,“怎么了?”
“我思来想去,不能丢下婉玉。”容卿低声说道,随即抬起头有些焦急的扯住了顾狂歌的衣袖,“若是你我都走了,婉玉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我知晓你的意思,只不过如今你我不走,恐怕倒霉的是我们三人。”顾狂歌目视着前方的黑暗,低声说道。
容卿站起身来,在房中左右环顾,她虽知道顾狂歌所说确实属实,如今每个人都在刀口上,顾不得太多,可终究不能狠下心来。
“若不是马万福,她本该与心上人双宿双飞……”
顾狂歌看着容卿的烦躁,心中有些不忍,皱了皱眉头,“动作要快,免得夜长梦多。”
容卿见顾狂歌同意下来,立马露出笑容,她自是知道顾狂歌终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定然不忍心一个弱女子被丢在魔窟。
县衙之内,几声乌鸦叫,所有的侍卫都蹲坐在地上打着盹,唰唰两道黑影从墙上飞了过去,动作迅速,使那枝头上叼着腐肉的乌鸦都愣了一下。
顾狂歌躲在一片竹林之后,将容卿的身子也往下压了压,看着婉玉方门口正在打盹的侍卫,思索着该怎么不惊扰侍卫,又能将门打开。
“我来!”容卿用口语说道,然后二人沿着墙壁从那侍卫的身后走过,直直的来到了门前,容卿伸出手从头顶揪下一根发丝,放在手中拧了拧,然后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针,穿行进去,如此放入锁芯之中随意转动两下,没想到啪嗒一声那锁就打开了。
“什么?”一阵浑厚的男声传来,顾狂歌与容卿吓得赶紧蹲下了身子,却不料那侍卫依旧背对着他们,只不过换了个姿势接着睡去,并且开始打着响亮的呼噜。
容卿这才松了一口气,吱呀一声将房门推开。
因为思念心上人而终日失眠的婉玉本就睡的就不沉,听见动静就藏在了门后,等见到有人推门而入,正要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