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队停留在川口驿岸边一里处,还离着老远,王桓鲤便看见了十一艘大船。七艘是同山阳商队一样的大型拖拽沙船,一艘雕梁画柱,一派奢豪的七层大楼船,三艘更加庞大的,尖头宽舷的大船,甚至这三艘已经不能说是船了,是舰,军舰。
每艘舰船最高最大的桅杆都挂着绘有大张血盆大口的威武狮头,狮头下写着威远镖局的宁文的旗纛。为首的军舰上的旗纛更加硕大,旗头上海插着一红一绿一蓝三色翎羽。
其他舰船就这有这么一干旗纛,而为首军舰的舰首还有八杆大旗,最大的一面写着:威远镖局总镖头罗。其他几面上写着威远镖局副总镖头,只是最下面的姓氏不同。还有两杆旗,一面写着:九川无羽神鹰孙开顺。一面写着:天元千钧昆吾郑宏峻。
七层楼船船首也立着两面旗,上写:无上血犼,下写:金刚降魔。
走遍大半个大宁的李承明看到为首的军舰上的旗子,大为高兴,乐道:“没想到孙神鹰和郑重剑也来了,这次看来应该没问题了。”等李承明看到七层楼船上的旗子,倒吸一口冷气,喃喃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罗总镖头竟然连血犼宗金杵明王也请来了!”
“呵呵,家父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孙老前辈和郑兄倒是家父请来助阵的。金杵明王是看在英亲王的面子上才来走这一趟的,英亲王可是连他的王船都拿来给金杵明王当座驾呢。”
“哈哈,那这趟看来是稳了啊!”
“怎么?李兄也看出来了?”罗鸣远笑道:“也对,李兄才干过人,那些雕虫小技当时一样就能堪破!想那神樱小国还妄想在我大宁空手套白狼,哼哼,这次怕是要被撑死了!”
几人说话间,小舟已经来到为首军舰下,通过悬梯上了军舰,就将大群人站在甲板上,为首一人乃是一个高大中年汉子,满脸英武,一身正气,灰色长袍搭着黑鞋黑裤,看着平庸,可隐隐有几分气度。
王桓鲤暗想,这人怕就是罗锋九罗总镖头了。
果不其然,李承明冲着那汉子抱拳道:“见过罗总镖头!”
李承明爽朗大笑道:“哈哈,于家大掌柜的,怎么没几日不见就瘦了一圈啊,肚子上的油水都要没了?难道是于家的利钱太少,把你饿瘦了?”
王桓鲤正在观察罗锋九,而罗锋九也在观察王桓鲤等人。几人一上舰,披甲执锤的赵幼熊当先吸人眼球,动静之间一派从容自信的王桓鲤又引人耳目。
“哈哈,好一个汉子!”那罗锋九当先大叫了一声,满眼欣赏的踏步来到赵幼熊身前,探手拍拍赵幼熊胸膛,却发出金铁之声,再看一眼赵幼熊手中一对锤头,不由赞道:“好力气啊!”
“他还是个孩子!”王桓鲤嘴角挂笑,冲着罗锋九抱拳道:“余涂山白云谷王桓鲤见过罗总镖头。”
罗锋九又上上下下的打量王桓鲤一番,笑道:“好个小郎君啊,端是一表人才!”
“远儿,还不快与为父介绍介绍这两位俊杰。”
罗鸣远笑道:“好叫父亲大人知道,这位一表人才的小郎君是李兄现在的新东家,后面那艘沙船现在应该是王兄弟的。这位壮士叫”
王桓鲤拍拍赵幼熊说道:“这是舍弟赵幼熊,今年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孩子。”
罗锋九身后的人都在纷纷恭维王桓鲤长的精神英朗,赵幼熊威武雄壮。忽然有个酸乏乏的声音响起,让全场为之一静,所有人都是一片尴尬之色。
“你姓王他姓赵,你们可是歃血为盟的结义兄弟?”
场面的变化让王桓鲤不明所以,赵幼熊茫然不懂。李承明连忙在王桓鲤身后小声道:“国超初立的时候规定,不能歃血为盟,义结兄弟。不然按谋反处。虽然现在不管这些了,不过没有明确废除这条法令。”
搞懂缘由的王桓鲤,微微点头,看向刚才说话的人,却是一个中年富商。王桓鲤微笑道:“不曾歃血为盟,也没有天地共鉴。只是我们二人投缘,我就拿他当弟弟,他也当我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