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连作为机动连,不参加定点边境驻防,但其重要职责仍是守卫在边防线上,完成边境巡逻、边境守点等各种野外执勤,而这些绝不比边境哨所的勤务简单、舒服,怕是更难和更为艰苦。
边境巡逻,去的国境线是那些最难走的地带,人少了怕遇到严重局面力量太小,一般边防连又无法派出较大兵力去那边,所以这种较特殊的边境巡逻就由我们10连承担了。
团作训股安排的计划任务,例行国境线巡逻,让我赶上了。政委提出由指导员带队,团里的宣传干事随队,出动的就是连里的一个主力排我们二排。
按照巡逻计划,我们将在国境线上停留至少六天,既是正常巡逻,也是野外训练。连里组织出动分队做了充分的准备,带有野营用的帐篷和野炊用的灶具,以及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用的工具等。我当然把最重的野炊灶具背上,还背了些饮用水,小的急救医疗包则是我的标准的装备。
我的主动,让指导员挺欣赏的,排里战友也认可而我则打算跟着连队好好了解这段被视为畏途的巡逻线。
第一天晚上宿营,我是和副班长丁希盛、同班战士徐立、王明睡在一个简易帐篷里的我和老丁一床被子垫在下面,一床被子二人合盖,有如“同志”。
我和丁班副身材都不算大,可帐篷小,净受徐立、王明的“欺负”。他们这样宿营大概习惯了,睡着一拱,就把放在中间的四个背囊挤到我和老丁的身上,让我们俩无法踏实地睡,总得维护帐篷内的“秩序”。
早上起来就听“啪!”的一声!噢?别认为是我们打起来了。
“这里蚊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狠毒,我脖子和脸上已经全都是包了!”答案在这里,原来班里的徐立在打蚊子,就看见他指着脸上的包说。他是练武的,血热,招蚊虫叮咬。虽然帐篷是个整体空间,蚊子不易飞进来,可按他们俩的睡法,蚊子钻进来就不奇怪了。
待到清晨集合,看班里的弟兄或多或少都有红包在脸上,我的菩萨心肠大发,说道:“你们可都得给我收集露水,待会我制作晨氏花露水,保证今晚蚊子离你们远远的。”
徐立转身看着我的脸道,“嘿!还真没有,晨旭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他人的目光,在第一时间集中在我的脸上。“喂,喂,我的脸有什么好看的,得听我讲!”大家用怪怪的目光看你,那也不好受,又不是gay
“一般蚊子叮咬人后,毒素会顺着人体的组织扩散,引起免疫反应,出现红包,会很痒。如果你用手抓,就会触碰到淋巴系统,加速毒液扩散,皮肤上的包也就很难消退了。所以被蚊子咬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就揉,就是不能抓。我也挨叮过,但我忍着不挠,所以你们不大能看出包来。”我用一堆似是而非的像模像样的专业名词臭美地向他们显摆道,把班里的弟兄说得一愣一愣的。
班长笑骂道:“你个大学生真会拽啊!”
说是说,洗漱完毕后,大家出发了,为减少被蚊咬,都加入到收集露水的工作中。实际收集露水比他们想象的要顺利的很多,由于地处热带地区,大叶型的植物很多,上面一早都有很多露水的。大家齐心协力,收集到的露水也就多了。我去采集了几味草药,捣烂混到露水中,晃晃就成了土造“花露水”。
当晚,全排战友用上了自制的“花露水”,再次从露营中醒来,大家都少了很多“包包”,交口称赞这土法的避蚊剂。
雨林中的毒蚊鬼神莫测,不知谁遇上,会出现不得了的后果,灭蚊不大可能,所以防蚊就是必须的了。这个土法卫勤保障的措施,虽然不是很灵光,毕竟是有比无强啊!
这条巡逻线,需要钻密林,涉激流,爬陡坡,甚至有不可期的极坏的自然现象,比在古道哨所时的巡逻更加艰难。
这不下一日,遭遇最危险的一段巡逻,是在暴雨中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