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听罢,让我把他扶到那个非雇佣兵死尸处,看见他仔细检查了那个尸体身上所有的地方,最后是搜出了什么,他没告诉我,但他的表情告诉我,有了这个东西,才让他松了口气。然后,按照那个特种兵的要求,我打扫了战场,收回几支班里的步枪,可是那把狙击步枪和排长的手枪都没见到。然后我背上自己班的四件武器,把带不走的武器弹药装进缴获的数个作战背囊,并和里面的原有物品拿到远处藏好。仅带了那支高档狙击步枪和一背囊的“国安”认为重要的物品,他这才让我扶着往边境方向撤回。
“国安”需要赶快回去,将收回的机密尽快交给上级复命。他没有对我讲述整个作战的情况,我作为一个军人知道保密条令的要求也没问他,只是默默地扶着他行走。
这时他才发现我是个列兵,而且穿着的是普通军便服,对我说:“嗯,我对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很是吃惊,特别是能主动配合我,难能可贵啊!”他似回忆地说:“你先是冒着与两个雇佣兵对阵的风险,主动迎敌,为我偷袭创造了机会再是敢于见机会主动出击,你他妈的真敢拼命,在那伙雇佣兵三面夹击下,还果断冲锋,不打算活了?你这个新兵蛋子能打成这样太不一般了。”
“国安”认真地了解我的战斗动机,问我与敌对阵时就不害怕吗?我答道:“也害怕过,甚至不敢开枪过但为了报仇,不打是报不了仇的。反正全班就剩自己了,丢了命大家一起在阴间团聚呗。”
这时他才知道我们班10人加排长一共牺牲了10个,就剩我一人。而我朴实的说法,一个小列兵,那种集体归属感和荣誉感,留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接下去他详细询问了我越境后的具体行动轨迹,了解我是如何找到发生战斗的地域和怎样接近敌人的。我说我是先看到他被敌人攻击,但不知是敌是友,就一直盯着雇佣兵开枪的位置,然后暴露了自己,被那个打枪准的家伙逼着打,又被一个与我有夹角遮挡的敌人不断冷枪攻击。
“是你把雇佣兵吸引住,我才靠近了那家伙,给了他两枪,可那手枪在暗处没法瞄准。”说完他有些不甘,因为两枪都没打中敌人。
“是你把那个射击很准的家伙驱赶出来,才使我能摆脱挨打的处境。”我感激地说。
“我发现你开枪很谨慎啊!不像是新兵的打法。”
“我就十发子弹,怎能多开枪呢。”我无奈地说。“最后干掉的那个家伙,我是没子弹了,只能用刺刀把他捅死。”
“能够最终让我完成任务,多亏你。不是你跟出国境,我一人是完不成任务的,小伙子你是好样的。”他赞了我一句,也让我知道他完成任务,我们都为此而放下了心。
“国安”还问我:“你怎么知道那些洋码子的药品是干什么用的,按理说一个士兵即使是卫生员也不该懂得啊!
我没好意思给他解释自己是大学生士兵,即使大学生兵大多也是不懂的,对他说:“家里是医生世家,以前也了解过西医药品的英文名字,所以敢给你用上。
“看你想也没想就用了,开始我是提心吊胆,可是看你熟练的动作,我就放心了。让我感到你就是个佩戴列兵衔的特种兵!”
“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晨旭,是边防15团六连四班的战士。”虽然我不知他的身份,但我仍然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
“国安”越走越慢,受伤后失血过多,让他近乎失去了步行的能力,我只好把他背上往回走,此刻我已失去了方向,黑暗中“国安”强打精神给我指退回国内的方向,让我能够不走错路,还把过来的路线弄清楚。
背了沉重的武器、物品,还把伤势越来越重的战友背起走了好长距离,但因战斗后精神始终亢奋,体力出奇得好,终于返回了边境附近。我把伤员安置在一处较安全的位置,自己利用夜暗越过了边境线,回到哨所处。
我发现团里已经派出兵力重新控制了这里,哨所附近有不少的人,我大声呼喊,与他们联络。与他们联络上,我小心地走了过去,见到是本排的战士。
我的到来,是团长、连长等我认识的军官最期待的,那个战士高喊了声:“晨旭回来了。”只见他们和其他不认识的军官向我这边走来,我赶忙跑过去,向团长和连长敬礼,大声报告说:“报告团长,列兵晨旭追击境外雇佣兵返回,现在边境那边还有一个受重伤的我方人员,已近昏迷,急需要赶快救回来。”
一听有负伤人员和我回来,一个不认识的军官立刻命令我带他的人过境,也不让我再说别的事了。在那个军官的拉扯下,团长也赶快示意我带他们特种兵快去。我放下带回的枪械和背囊,和他们匆忙间跨过了边境。当然连长也和我一起过境,这时再也不能让我脱离本团干部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