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道身影再次出没于黑夜之中。
城主府范围内的值守十分严谨,所有的轮班和值守都做到了极致。这也是顾千堂一直深受城主府众人的信赖的原因,而顾千堂真正令众人满意的一点,却是他外紧内松的巡守方式。
一旦入夜,城主府内顾氏主家的人,都会有些自己的小癖好,白天人前显现的一面,令他们早已烦不胜烦了。
城主府内,上下的丫鬟和男仆,同样正趁着夜色偷偷潜入那些空屋内私会。
成功跟着顾施仁进入城主府内围的计连,此刻正游走于城主府的大小殿堂之上。白天黎君阳多次向他请求,想夜探城主府,找到那些被抓的小乞儿们。
计连当然人不会让她冒险,故此再次穿上了夜行衣,而黎君阳则是被她拜托给了崔顾看管。
不同于顾施德府上的灯火通明,城主府内的烛光颇有些零星散落的感觉。一股阴沉的气息笼罩在整座城主府上,计连甚至不用刻意隐匿身形,便仿佛置身于薄雾之中。
“死鬼,别这么心急嘛。你再弄,我可就要叫出声了…”
“你可千万别弄出声响来,要是让老仙的顺风耳听到了,我可不愿意和他一起…”
“你怎么这么混蛋。”
“不然呢,别闹了,这春宵苦短…”
城主府内的一处大殿上,计连已经绕了许久,但苦于不通城主府的建筑,这才一直被困在了这么一角。
就在计连一筹莫展,欲要先原路退回住处时,身下的一处漆黑的大殿内,忽然传出了两人调戏彼此的暧昧之声。沿着殿外的石阶,计连已经悄然潜入了殿中。
“死鬼,你怎么不动了?…”
借着月光透过窗纱的微弱光线,计连早已将正在对小丫鬟毛手毛脚的这名仆役击昏了过去。
小丫鬟此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待到计连故作沙哑的声音传出后,小丫鬟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叫出声了。
临近月光,计连的漆黑的身影映入了小丫鬟的眼中。小丫鬟此时拼命推开身上早已变得瘫软的那名仆役,试图向后退去。
“不要试图逃走,本王已经带走了他的性命。你若是不老实,本王不介意也带走你的性命。”
小丫鬟陡然听见计连的声音,不由得后背一阵寒凉,然后跪倒在了计连的身前,连连叩首。
“好,本王现在有事需要你做,这片宅邸本王甚是满意。黑夜悠长,日后本王将带着众恶鬼搬入这里,你且带本王先参观一番…”
计连此时披散在身后的漆黑长发,正无风四散,小丫鬟从未见识过这等诡异,张口欲要恳求计连饶命,却是只能咿咿呀呀。
计连眼看着小丫鬟已经服软,这才一记剑指弹出,解开了她喉间被封住的穴道。
“大王饶命,小…小…小奴愿意为大王引路,求大王饶小奴一命。”小丫鬟此时听着自己莫名又能出声了,直抽泣着向计连恳求道。
“起身,随本王过来。”
计连此时手臂轻挥,已经将殿门重新打开,而女子此时正低着头不敢直面计连,却也是老老实实跟在了计连的身后。
右手轻提,小丫鬟只觉自己身子一轻,人已经被计连带到了屋顶。借着月光,小丫鬟只看见计连的面容一团模糊,只显露出了一双阴恻恻的眼眸。
“本王算出这里有一处炼丹大殿,带本王前去一观吧。”计连有心探查城主小儿炼丹之秘,此时一开口便是让小丫鬟带自己去炼丹之地。
小丫鬟如今置身数丈之高的地方,双腿不住的打颤,右手颤颤巍巍地指了指右前方的城主府深处道:“那里,那里是大仙指引城主炼丹的地方,不过那里有鬼魅出没,大王就放过小奴吧。”
计连此时有了小丫鬟的指引,却是一把拎着她奔向了小丫鬟所指的大殿。
贴满黄符的大殿外,计连此时正驻足于殿前,大殿周围仿佛陷入了死寂一般,听不到任何动静。而小丫鬟所言的鬼魅也未曾出现,但却只见小丫鬟正捂着自己的双眼,一副生怕见鬼的样子。
“在本王面前,哪有其他鬼魅出没的机会,告诉本王,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丫鬟这才想起身旁的不正是一位鬼神吗,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开了双手。
“大王,这里据说以前是关押一位城主老爷钦点的有罪之人。自从大仙来了之后,这里就禁止任何人进入,说是仙丹重地,凡人不得入内。”
“里面可有什么人在?”
小丫鬟这时慌忙摇着头说道:“没有,没有,这里怎么会有人在?”
“本王说的是六艺仙人。”
小丫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说道:“大仙平日是不会来此的。大仙有言,灵丹生智,会自己熬炼自己,所有不允许任何靠近这里。”
“哦?自己熬炼自己的灵丹,本王可是还未曾见过…”计连根本不信老道的那一套,这里人迹不至,显然是关押城中失踪小乞儿的好地方。
白天他也从顾千堂那里旁敲侧击了一番关于失踪小乞儿的事情,但古怪的是,出手抓捕小乞儿的甲士,是由城主府直辖的,并非他顾千堂所管。
故此黎君阳才一口咬定,人定然是被城主府的抓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