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是在沐武殿吗?”,高家宗祠殿之中,一名小童正在清扫着供奉着高家先祖牌位的庙台。
宗祠殿外,此时正伫立着一名高大的青年。正是刚从沐武殿之中离开的高继玄。高继玄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宗祠殿上高兴宗的牌位。而高兴宗牌位之下还有一个牌位,望着那块牌位,高继玄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直到高继玄听到小童的声音后,才瞬间从回忆之中跳出。小童见高继玄回过神了,便向着高继玄跑去。高继玄见小童上前,一把抱起小童,盘腿坐在殿中竹席之上。
“爹爹,你怎么了?”,小童被高继玄抱在怀中,这才看清高继玄一脸的悲伤之色。
“文儿,你可知这块牌位供奉的是谁吗?”,高继玄望着庙台之上最近处的那块牌位,轻声问着怀中自己的小儿子高忆文。
“爹,你曾经说过,孩儿的名字是为了怀念大伯的。这块牌位就是大伯的。这几天娘亲特意叮嘱过孩儿,又快到大伯的忌日了,所以让孩儿每日来清扫一遍宗祠殿”,高忆文对这块牌位并不陌生,每年这个时候,自己都会来宗祠做清扫,为的就是纪念自己大伯。
“文儿,爹还没跟你讲过你大伯的故事吧”,高继玄听到儿子的话后,继续问到。
“爹,孩儿不曾听你讲过。但是娘曾经说过,大伯是高家的大英雄”,高忆文努力得回忆着自己映象中的大伯,却也只有自己娘亲曾经稍微提到过的几句相关的话语。
高继玄望着祖宗牌位,渐渐得再次陷入回忆当中。“文儿,那是爹爹也还年轻,只比你大上些许。你大伯那时已经是咱们豫州有名的江湖高手”。
“大哥他名字虽然叫做叔文,可一身的武学却是震惊年轻一辈。当年,乾天掌在大哥手中变化无双,六十四式单双掌法配上咱们高家的乾元六阳诀。更是一举拿下了颍川第一高手的名号”,说道自己大哥年轻时的威名,高继玄不禁苦涩的笑了笑。
“可正当家族元老都将大哥作为咱们高家再次崛起的希望时,大哥却意外身亡。那晚,大哥他喝了些酒,整个人都充满了杀意。平日里的大哥总是给人一种仿若烈日一般的气息和安全感。可就是那一天晚上,大哥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仿若怒狮一般。也是那一天,大哥便再也没能回到这个家了”,高继玄心中被祖孝武勾起的有关他高家上一代的回忆,正一点一点的在这不大的祠堂中被释放出来。
“爹,大伯他武功这么高,究竟是谁害死大伯的?”,高忆文听说自己大伯正值巅峰之时,却意外身亡,不禁义愤填膺,恨恨的说道。
“族里的人心里都清楚,大哥他恐怕是调查了父亲的死因,才惨遭人灭口的。可他们就是不愿意相信,什么家族大义,都是为了他们的荣华富贵罢了。不深究父亲的死因,大家还是五家之一;若是有人胆敢深究,就会被毫不留情的灭口。这就是豫州五家的嘴脸吗?”,高继玄这些年来积攒的愤怒终于开始显露了出来。
他高继玄不是瞎子,这些年来,他一直学着自己父亲和大哥的傲气。他怕若是让那些大小宗子们看出他主宗的败落。他不希望让那些等着看他们高家笑话的人得逞。祖孝武今天的话中透露了五家曾获得的神秘武学,结合自己当年从大哥身上查验的诡异伤势。自己如今终于可以确定,自己大哥就是被那神秘武学所害。
后天就是八月十五,祖孝武口中所说的事情若是真的发生了。那自己就要好好准备一番,这么多年,他没有一刻不想着为父亲和大哥报仇。可惜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太多了,越是调查五家的过往,越是陷入无尽的迷茫。自己手里能用的人已经不多了。
高继玄没有回答自己儿子的疑问,发泄完心中的怒意之后的他,冷静了下来。
“文儿,你大伯是咱们主宗的英雄,他依旧在爹爹的心中一直活着。文儿,你要记住,你大伯和爹爹还有你,都是咱们高家的希望。你要听你娘的话,勤练武艺,研读经文。有朝一日,你登上豫州之巅时,你大伯就会出现了”,高继玄不希望自己儿子以后像自己一样活在仇恨之中。又和自己儿子聊了一些武道上的事情后,高继玄重新站起身来,朝自己的书房走去。八月十五,长社之会。他要提前做好准备,弄清这十几年来的种种疑惑和他父亲还有大哥的死因。
颍川城中,连日的长途奔袭,终于让文始先生赶到了这座古城之中。望着眼前的高大城门,文始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
自离开塞上之后,一路南下,经过两州十数郡,他终于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颍川。
城门之前,文始没有过多的停留。此次不远万里赶往颍川城中,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再过不久,三年之约就过去了三分之一,而他一直在等待的人却仍旧没有消息。就在不久前,那个人终于给他留下了讯息,告知他已经知晓计连的状况。但是计连的病状乃是先天后天内外根本皆有损伤之症,对方也是有心无力,只得尽力而为。
按那人所言,计连的症状会愈积愈伤,需要有神物压制体内气血的败亡。而能够起到这种作用的神物虽有不少,却都还是了无音讯或者只存在于书上。但有一神物却是有名有主,却被埋没于颍川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