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二的用心还真是险恶之极!
他几句主观猜测,就将冯五妮的清白给弄没了。
活在吃人的封建礼教下,未婚女子与人相好,虽然不会像未婚先孕一样被烧死。
但是,冯五妮这一辈子就毁了,此后绝对没有接盘侠敢娶她,而且她的父母亲人也会在人前抬不起头。
冯五妮可是冯大壮悉心养大的,怎能让别人随意诋毁,气得他大声反驳道:“燕二,你个胡说八道的小人。五妮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五妮只是病了、说胡话了。五妮,你快说是不是啊,你是不是病了?”
一边是自己的名声,一边是心中的执念,冯五妮在她最紧要的关头,出奇地没有犹豫。
被人骂成不要脸的女人,被人认为和王富贵私通,尽管冯五妮也知羞怕丑,但她面容还是坚毅了起来。
只见冯五妮咬牙切齿地说道:“禀告粟县令,民女再说一次,他们都在说谎,王公子的宽面大锄上本有字的,民女买的那把大锄上面也有。
那燕老二污民女清白,只是为了污蔑王公子。粟县令,你民察秋豪,可别被那些小人骗了。民女自知名节有亏,为证清白,此间事了,民女自会以死谢天下。”
“五妮,你疯了吗?”
不像现在,能挣钱,就是有本事。
但放在古代,商人的身份终究是低贱的,排在士农工商的最末席,是贱民中的贱民。
在众人内心看来,冯五妮明明和王富贵一点瓜葛都没有,她却像疯了一样,哪怕舍弃名节,也要为王富贵说话。
气得冯大壮跪在地上大哭,燕家人和上千田农沉默不说话,粟成和一众衙役又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一边是上千田农指认王富贵说谎,一边是冯五妮舍名相助,处于风口浪尖上的王富贵却笑了。
他哈哈大笑地说道:“你们为了对付我,还真是花招尽出啊!放眼整个邺城田农,也就只有一女子愿意为我仗义执言。
虽然累得她被污了名节,但我王富贵却不是一个喜欢躲在女人背后的人。对我好的人,我会加倍对她好对我不好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粟县令,这事闹到现在,也该出结果了。忘了告诉你们,我家铁匠铺打造的所有器具,并不是只有表面才有防伪。
就是想着我一个外地人在你们邺城经商,总会有些贱人眼红我的生意,说不定会跳出来污蔑我。
所以,我在我家器具上,不光是表面刻了字,器具内里也刻了字。现在上千把锄头,既然都摆在这里,只要拿出来验一验,自然能还我清白,也能还冯小姐的清白。”
靠,王富贵居然心思深沉都了如此境地。
他居然还留有后手,表面一重防伪都不够保险,他竟然还在锄柄内部做了手脚。
取来铁质砍刀,将选出的二十把宽面大锄的锄柄砍断。
沾了些染布调料,锄柄的横断面缺口,竟然在地上印出了一个个有颜色的“富”字。
这下子,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人只要不是瞎子,都该知道谁在说谎,谁才是清白的。
被贱民愚弄了一整天,最后还是在王富贵的帮助下理清案情,粟成当时就发飙了。
他一个草菅人命的贪官,好不容易想做回讲道理的青天大老爷,却被一群刁民当做白痴一样耍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