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

略带疑问迟疑的语气。

霍礼不自觉松开叶卿卿攀上的手朝林缈走过去，没注意到身后人一瞬的失落。

“你怎么在这？”仿佛染带了巨大的疑惑。

萧彦怎么会放她一个人出来？

林缈面对面看着霍礼沉暗的眼瞳，他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见了，都是带着目的的。

那双眼睛里极尽描摹出商人的精明。

除了那夜他问她有关和萧彦的事，是有半分认真严谨。

其他时候，林缈看见他，都是浑身的不自在，只想逃。

“随便走走。”和对叶卿卿的回答一般，不咸不淡，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感。

林缈拉上杜幺怜要走。

拉开距离从霍礼身侧走过。

小步跨出，另一只空着的手瞬间被拽住，霍礼的劲不重，却也不轻。

刚刚好让林缈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她眼里冒了点火。

刚抬起脸，怔然入目的竟然是叶卿卿站在镜子前悲伤又小心翼翼的模样。

她见过那种表情。

在萧彦脸上见过，他们的脸影重叠在一块。

心又蓦地揪疼了起来，奋力一甩，口吻不自觉重了些，“霍先生，还有什么事？”

他们之间按理说没有私人恩怨。

萧彦把她送出去那一晚，也只是两人相互达成的约定。

这件事过了这么久，已经拿不到台面上说了。

霍礼瞳孔僵硬了下。

察觉到自己举动的失态，他顿在空气里的手缓慢收回，愕然不已。

刚才那样，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催动着去拉住林缈。

被斥回，他勉强说着一句牵强的理由：“没什么事，就是想说这双鞋很配你。”

莫名其妙的话淋的林缈一头雾水。

她随意瞥了眼，迎着叶卿卿怔然的模样走去，路过她时弯起唇线。

那是一抹淡淡的笑。

没什么多余的意思，只是因为刚才露出的表情让林缈想到萧彦，有一瞬，她是觉得萧彦曾经也该是叶卿卿这般有血有肉的。

喜或怒，都坦荡的摆在明面上。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沉压在心里。

那是被染色了的，是被她磨成了现在的样子，在一起的日子里，萧彦的温柔都被林缈的坚韧刺了回去。

由此，他也被渗透成了她的样子。

浑身都是坚硬的躯壳。

林缈的笑温和，到叶卿卿眼里却有了复杂的意味。

“人已经走了。”

她冷声提醒霍礼。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店门，往林缈相反的地方走。

仍是那般有条不紊的步伐。

霍礼从身后抄了上来，宽大的手心暖洋洋的，握住叶卿卿肉乎的拳头。

他肩膀蹭了过去，低声哄道：“这是怎么了？谁惹小公主不开心了？”

“明知故问。”

叶卿卿抽出手揪着包带，指甲烦躁的划在漆皮的包面上。

她的语气没有玩笑。

霍礼比她高出一个头，影子闪在光源下，他跨了一步走到叶卿卿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弯下腰。

双手捧着她稚气的小脸，“吃醋了？”

叶卿卿扭过头，不看他也不吭声。

“不说话，我可就当你是默认了。”霍礼放缓语调，声色入潺潺的细流淌入心脏。

他扶上叶卿卿圆润的肩。

感受到她喘息的紊乱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