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何姐模样很是不信任,她想了想,为难道:“少爷让我照顾你,怕你出去”
变相的限制自由。
若换了从前,林缈一定会生气,并漠不关心。
她从来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更不在乎萧彦怎么对她,可现在她知道真相,像萧母说的那样,她不能再做一个糊涂鬼。
起码,对萧彦不能。
搞垮了江家,算是对的起为自己而死的母亲。
可害的萧彦失去了亲人,怎么也说不过去。
昨夜他抱着她,林缈感觉到心脏瑟缩成一团,萧彦说话时的疲惫刻在脑海里,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生活的如此艰难。
萧彦是怎么从爷爷的死里走出来的。
还是说,一直没有走出来。
想到这,过往的恩怨全部风轻云淡了不少,只剩对萧彦的愧疚。
五脏六腑堵塞的难以喘息,全是他的影子。
林缈不清楚这到底是内疚,还是眷恋。
她朝何姐笑了下,认真道:“我不会再离开。”
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用剩下的余生来偿还给萧彦。
落日晕红了半个地平线,被牵引着的云朵沉缓飘荡,染上一轮橘红的阳光,朦胧了天空的景色。
玻璃上升起温度。
触手摸上去,很是灼热。
林缈趴在窗口,黄昏下琴楼开始营业,灯笼的红映衬着天色。
她收回眸光。
房间的角落里放着萧彦从银市给她搬回来的行李。
何姐之前几次说要整理出来,林缈都给拒绝了,楼里没有人,她赤脚下地,将行李箱打开。
翻找出之前试过的那条白色长裙。
在镜子前比了几下,满意的勾起嘴角。
时间的每一分流逝都是煎熬。
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
整整十二个小时,萧彦从楼上下来时已经筋疲力尽,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情况会这么棘手。
江植随手递了瓶水。
扭开瓶盖,仰着下巴顺喉直直灌下,萧彦的嘴角沾了些水,唇上干起几块白色的死皮。
一双眼瞳里恍惚着。
他随手捏扁瓶身,塞回给江植。
“情况怎么样了?”江植抬眼看了下天色,眉宇间尽是担忧。
墨蓝色中挂着稀薄的月。
学校里只有警察,几十名被挟持学生的家长被拦在校外。三楼的一间教室还亮着光。
除此之外,死气沉沉。
长明跟着萧彦的脚步前后下来,他弯着腰手抵在膝盖上大喘气,忙叫道:“萧警官,那个白老师说同意放人了。”
萧彦的眉舒而又紧。
三两下跨上楼梯,教室前投射出一束光,照亮小半个走廊。
里面似乎有隐隐的抽泣声,热风迎面冲的萧彦脑袋昏沉,一整天下来就喝了一瓶水。
脚底都有些绵软。
萧彦慢步走到教室门前,唯一的光束映的他轮廓清冽。
“萧警官,你刚才说让他们都给我道歉,并且不会给我定罪是真的吗?”面目清秀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老花眼镜,更显得下面那双眼睛精明老成。
那是一张普通的挑不出优缺的脸。
钟廉贴着门站在萧彦前面,他听了白老师的话,扭头对上萧彦,眸里似乎有商量的意思。
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