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何处得到消息,蓓蓓第一个打电话来责问我:“侬住医院哪能讲还勿讲一声?”
我说:“小毛病有啥好讲来讲去咯?怕拔捺添麻烦。”
“自家人怕啥麻烦?下趟我住医院第一个就讲拨侬听。”她有些不依不饶。
“呸!呸!呸!”我连说三声,“勿要自家触自家霉头好伐?啥个闲话勿好讲,讲住医院做啥!”
“我现在就过来!”她说完就扔了电话。
我连忙再回拨过去说:“哎,侬来就来伐,别格么事侪勿要带,送一束花就可以了。还有,勿要交nna、琪琪伊拉讲,侬一家头来。”
她听见笑了。
雪芳紧接着来电,她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来看你呀。”
我说:“才住几天,想想很快就要出来的就算了,别人都没有告诉。”
“就是嘛,不告诉别人,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呢?”她跟蓓蓓一样不依不饶,“手术还好吗?”
“很好,是东方肝胆医院的沈教授介绍的,里外一把刀,麻醉醒来后连痛的感觉都没有,好像没开过刀一样。”
“噢,这么好。”她说,“你好好休息,我下午来看你。”
于是我又关照说:“来我这儿什么都不要送,就带一束鲜花来,我就缺鲜花,记住了哦。”
现在走动是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刀口开始发痒,换创可贴时看见刀口上的结痂有些剥落了,还不敢洗澡,幸好未出过汗,擦擦身子就行了。
我换上一件红色真丝水云袖打结腰带睡袍,一双红色小牛皮尖头长舌细高跟凉拖,倚在沙发上看连续剧特种兵之火凤凰,等候各位访客。
果然蓓蓓第一个来,还自说自话带来了安妹和小姿,又是果然,每人捧着一束花。我赶忙要唐妈把花瓶拿来放花,又嘱她把家中所有的花瓶、或者可以插花的器具统统准备好,预计今日会收到不少花束。
萝纹、nna、小榄等也来了,也是每人一束花,我忙不迭表示感谢,而她们却报以埋怨我住院怎么不通知她们。
我笑着说:“医院这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那里哭哭闹闹异常嘈杂,正常人的情绪都会被搞得七荤八素,何况我就在那里住了几天,又不是什么大病,到家里来看我只有好。”
“拿掉胆囊还不要紧?”小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