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柔软糯，憋不住的情意，已经被她字斟句酌地告诉他。

声线平和，依旧难掩哀伤。

“你可以放弃我啊。”

“不，我为什么要如此绝情。”

颌天直摇头。

她的手，对准玄中世胸口的那一处，撕裂而深沉的刀伤。

他的血已经不多，在胸口处，少女愣了愣，好似为刚刚的随性愧怍。

“嗯，你不介意吧？我帮你止血。”

他的呼吸清浅，颌天也在急促喘息，她必须积蓄天地之气，并且马上一举冲破一楼的铁栅栏。

不知那一把剑可否帮助她。

血流如注的胸口，她采用了按压止血的方法。

她不似其他少女，一遇到危险，就狂哭不止。

她找的，是止血点。

她的手尽可能地轻柔，为的是不让玄中世不适。

出血的伤口，估计是在右心房的位置，伤口扎得不深，但是血已经流出很多，不知道流到他身上何地。

颌天为的是寻觅。

她的手按住他的大动脉，旋即溯源而上。

她很快发现了伤口附近的止血点，用力按住。

以至于身体几乎也要倒在他的身上，少女聚精会神，她怎么顾及？

也让由玄中世心脏流出的血液，不能顺畅地流向伤口，从而减少出血量。

但是，还要怎么做？有布条吗？

“坚持得住吗？要不要我给你血。”

“不用”

玄中世的伤口处，因为她免不了力道变重的按压，以至于两人的面色，俱为苍白一片。

但是颌天好得多。

她的手，在迅速抹杀一切安全隐患的时候，也在发抖。

玄中世的身体，是熟悉的温热。

但是颌天的手发冷了。

“抬高点。”

她的手，按住他的伤口，并且让他的上半身，一点一点地向上，微微抬起三十度有余。

随随便便地一把脱下白袍，她的身体一抖。

“为了他，我介意什么？”

她的衣衫，是可以遮住私处的，颌天自然地将白衣蜷成一团。

无微不至地塞在他的脑后，垫高了他的上体。

玄中世流出的血，顿时克制了许多。

颌天眼前眩晕。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怕！

“血，多吗？”

就在此时，刚刚似乎已经“病入膏肓”的玄中世，他淡淡的声音，好似用力挤压出来的，格外纤弱。

柔软的他。

“多，我一手都是。”

颌天唏嘘一声，她和他，仿佛是相对无言，但泪千行的事情，她是绝不可能做出来的。

“放弃我吧，颌天。”

他还在“怂恿”自己，做牺牲他一个人的事情？

颌天眼眶一湿。

“你确定要听我哭。”

她的声音，已经干涩，被焦心所逼。

颌天的性子，柔弱而坚毅。

她已许久不曾落泪，上一次杀死影豹，她好似流下了喜悦的泪花，最终，是象征性的。

眼前奄奄一息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