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队,那五个嫌疑人都陆续找到了,不过他们都说不知道,看来只能从尸源入手,看看他们有什么社会关联。”郝姐将问询的笔录交给了墨非。
“我这边也没有进展,密室里提取不到关键性证据,玻璃罐上提取到指纹大部分残缺,难以比对。我建议将骨骸送到省城的人类学研究中心,那里非常先进仪器能够检测出骸骨的具体信息。”法医小吴提议道。
墨非点点头,这时小刘也汇报了自己的工作。“卷宗我都查了,在那段时间我市符合条件的失踪女性大概有十七名,其中八名已经找到尸体,从小吴给我的数据来看,这个人与二号尸体很接近,不过一号尸体和三号尸体,暂时没有相似之处,线索太少了。”
小刘提供的卷宗里,有一个人的照片,失踪年龄、身高都符合,不过由于那个年代记录并不规范,很难判断。墨非看了看档案,对小刘说:“不对。”
“不对?这是最符合特征的了。”
墨非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然后才说:“这个女人是在一家工厂上班的女工,失踪的时候穿的是制服,可是那三具女尸身上的衣服质量非常差,但很新潮。两者在着装上差异很大,而且你们仔细看照片,女人的眼球凸出,脖子粗大,从面部看她应该患有甲亢,甲亢会造成骨质疏松和肢端病,尸检结果不符合。”
墨非也头疼不已,看来只能寄希望于省城的人类研究中心能够提供更详细的资料,而且他还让小刘组织人调查周边乡镇的失踪人口,因为城市女性大多有正式工作或社会关系,失踪后会有人报案,可是卷宗没有符合的,那说明这三具尸体很有可能是进城务工人员,并非L市本市人。
关于嫌疑人的审讯已经基本排除了他们的作案可能,唯独那个失踪的情夫却了无音讯,无论刑警们做多少走访调查始终都找不到他,他好像是人间蒸发了。
墨非亲自带队来到了嫌疑人乡下的老家,十月近尾声,东北的秋天阳光璀璨可却寒冷异常,秋叶渐落,白云高悬,这时一副多么漂亮的景色,可是墨非和他的同事却没有心情欣赏。
车子驶过乡下的小路,带起了片片落叶,在村口停下后,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嫌疑人的家,在如今的年代农村早已改变那落后的面貌,家家盖起了二层小楼,贴着瓷砖,家有大院,干净的水泥路面和排水暗渠整修完备,墙壁上画着美丽的壁画,远处的麦子金黄的喜人,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可是就在这一片漂亮小楼的一旁,一栋几乎要倒塌的房子出现在眼前,这房子歪歪扭扭的,只能用木棍支撑着倾斜的墙壁,破旧的让人不忍直视。门口坐着一个老人,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破旧的男式夹克,下身套着一条脏棉裤,有的地方都漏出了棉絮。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的眼睛里布满白翳,应该看不见东西或者视物困难。墨非来到老人身边,老人一脸平静的接受了问询。
“我那个儿子是个不孝子,这,村里人都知道,他从跟着那个女人跑到了城里,就再也没回来过。”老人似乎已经对自己的儿子感到绝望了。
“这么多年从来没回来过?你就没去找过?”
老人摇摇头,她的眼睛里似有泪水,不过她马上就擦去了。“从前我去找过,可是跟他跑了的那个女人说他欠了一屁股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后来偶尔有人送钱,可是那个人我不认识,那时候我的眼睛就慢慢看不见了,不过我还是记得他的样子。”老人对墨非讲她已经被光明行动列入了救助名单,很快就要进行手术,白内障手术后她就能重见光明。
“一直都有人送钱吗?”
“最开始送,后来那人说我儿子出国了,不知道回不回来。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我那儿子打小就混账啊。我眼睛又不好了,就没再找过他了。”
墨非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一个人就算再怎么狠毒,也不可能这样对自己患有眼疾的母亲不闻不问,而且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找其他人来送钱,这里面怎么想都不对头。
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老太太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去送他们。墨非不让老人家去送,这时他却注意到老太太一条腿粗一条腿细,走起路来有些异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