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跟红玉一起住在下人房时床榻挨着,平日里处的就像亲姐妹,只是后来为了自己为了方便照顾随风少爷,才搬去了小院,但感情一直是很好,这时见了红玉,自然喜出望外。
她一把抱住比她矮了半头的红玉,感激道:“好妹妹,我听少爷说了,是你给少爷通风报信,我才能够得救的,我欠你一条命!”
“嘻嘻,咱们是好姐妹嘛,应该的。”红玉憨憨一笑,她对自己这次智勇双全的表现也很满意,但很快回过神来,忙道:“红拂姐,你赶紧带少爷躲起来,大夫人和二老爷三老爷正在气头上,可千万别让他们找到,不然非出人命不可!”
“行了,闲话稍后再续,我们还要请铁大夫给大哥和侄子疗伤呢。”身后袁望远提醒道。
“啊?!”红玉这才发现红拂姐姐身后还站着袁仁杰三人,忙施个万福,“六爷,七爷,八爷,好。”
袁望远摆摆手,“正事要紧,俗礼就免了,红拂,我们赶紧去找铁大夫吧。”
“是。”红拂点头,对红玉轻声道,“红玉,家主和随风少爷都受伤了,我要先去请铁大夫,咱们迟些再聊。”
“啊?老爷和随风少爷受伤了?!”红玉吓了一跳,忙道,“家主受伤可是天大的事,那你赶紧去请铁大夫吧,我不耽误你。”
在红玉眼中,已经迈入醍醐境的家主不但是无敌的存在,还是袁家除了老祖宗外的另一根定海神针,家主如果受了伤,袁家的天简直都塌了一半!
红拂点头,怕大夫人为难红玉,便说:“红玉,你先去老地方躲起来,我回头去找你,记住,除了我,谁找你,你也别出来!”说完快步朝正厅走去。
铁大夫的小园不大,只有一进,院子中的木架上摆满了一筐筐晾晒的药材,闻起来满鼻子的药味儿。
“铁大夫!”红拂在正厅门口停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在袁家,铁大夫铁丹申是很特殊的存在,虽然不会半点武功,却因为不俗的医术得到袁家上下的尊敬,哪怕是老祖宗和跋扈的袁如龙,在其面前也客客气气。
正在给袁意马右腿接骨上夹板的铁丹申转头,发现门外是红拂和袁仁杰四人,以为是来看望病人伤势的,点了点头,“四位放心,如龙少爷三人受的都是硬伤,虽然之后一两个月无法下床,却性命无碍。”
红拂不及开口说话,怒发冲冠的袁图强已经怒喝一声“贱婢,你居然还敢来这儿!”挥刀向其砍去。
刀光闪过,红拂吓得“啊”了一声,惊慌的朝后倒退,直接撞进身后袁见山怀里。
“到后面去,大哥交给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之后的事情交给我们。”袁见山拎住她的脖领儿往后一甩,红拂轻飘飘落在里厅门三十几步远的园中。
袁世雄此刻身受重伤,是平生最虚弱之时,按理说应该威信全无,可天意弄人,因为莫毅的关系,袁世雄的威信非但没有跌入谷底,反而攀升到人生最。
他说要红拂领着袁仁杰三人去请铁大夫,袁仁杰三人竟真不敢有丝毫僭越,硬是耐着性子,忍着脾气,跟在红拂身后去往铁丹申的小院。
若换成平时,作为袁家的六爷、七爷、八爷,谁会让一个低贱的丫鬟大模大样的走在三人正前方,早一刀劈了!
袁图强本想一刀将红拂劈了,好稍解心头之恨,回头再想办法收拾袁随风那个野种,此时却发现如果在不撤手,就要伤了自家兄弟,虽心中气恼,却仍不得不撤手收刀,“老八,你干什么护着这个贱婢,你不知道意马断腿,都是因为这个贱人吗?”
袁见山看一眼七哥袁望远,后者点点头,便叹了口气,走到袁图强近前,轻声道:“二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袁图强下意识靠上去侧耳倾听,他们七兄弟平日都在同一阵线对付袁世雄,不疑有他。
“我那句话就是,走好……”
“什么?!”
袁图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详细询问,袁见山眼睛一瞪,凶光毕露,右手袖中滑出一柄匕首,对着其丹田气海噗噗噗连捅三刀,跟着在其捂住下腹向后倒退之前抬起左手将他抱住,右手自下而下,朝心口又是狠辣无比的三刀。
“你……这是……为……”
大股鲜血滴到地上,滴答作响,袁图强满脸震惊,到死时也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二哥,别怪我,有什么想不通的,就化作厉鬼去问大哥吧,这是他的意思。”袁见山轻声道。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加上袁如龙、袁意马三人还在此起彼伏的哀嚎,正厅众人都未察觉,三哥袁功伟见八弟阻挠二哥杀那贱婢,不满的道:“八弟,你怎么坐起胳膊肘往外拐的事了?!”
袁望远上前一步,和袁仁杰一起将袁见山和袁图强挡在身后,笑着抱拳道:“三哥别误会,我们三人把红拂那贱婢压来,就是想让你、二哥、大嫂一起出口恶气,八弟之所以阻止二哥,是怕二哥一刀就杀了红拂,那样的话,你和大嫂岂不是少了个出气的机会,他是想你们一人一刀慢慢将红拂大卸八块,这样三人才都能解气嘛。”
袁世雄的妻子袁柳氏本来也有些生气袁见山的插手阻挠,结果听到袁望远的解释后觉得很有道理,别人杀人,又哪有自己亲手杀来的解气,笑着点头道:“不错不错,让二弟一人杀了红拂,哪有咱们一人一刀将红拂砍成十七八块来的解气,没想到八弟还剩了颗七巧玲珑心。”
说着,袁柳氏就要往亭外走,被袁望远微笑着拦下,“大嫂,第一刀还是让三哥来吧,您不会武功,万一红拂狗急跳墙伤了您,可就不划算了。”
袁柳氏点点头,确实,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红拂这个大活人呢。她停步对袁功伟嘱咐道:“三弟,记得下手轻些,可别一刀把那贱婢砍死了!”
“大嫂放心,我先砍了那贱婢一条腿,让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了。”袁功伟狞笑着往厅外走去。
就听躺在榻上的袁心渊恨恨的道:“爹,先砍腿,先砍掉红拂一只脚掌,我要让她受尽折磨再死!”
袁意马附和道:“三舅,心渊说的没错,别太快把她砍死了!”
“放心,折磨人的法子,我有的是。”袁功伟语气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