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念雪如此境地，顾城很生气，但是他毫无办法，他跟着彪捕头他们上去围剿山贼，结果靠近他们的时候又完全不敢下手，一遍遍在心里给自己鼓励，好不容易冲了上去，结果手中的剑被山贼轻易的打落，要不是彪捕头来得及，他就要被山贼砍死。

无奈他只好跑到苏念雪身边，抱起苏念雪跑开到附近的草地上。看到苏念雪浑身伤痕，顾城手有点发抖，是啊，那群山贼可不会留情，不是你要他的命就是他要了你的命。以后在江湖里这种人多了去，江湖里没有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

顾城想到了赶他去报信苏念雪的严肃，也许她也知道很危险吧。他手上沾了苏念雪的血，看见昏迷的苏念雪，握紧拳头，握的拳头都有点发青。

很快他意识到苏念雪需要救护，连忙跑去找自己的包裹，把其中所有疗伤的药都倒出来，一个劲的为苏念雪包扎治疗，急得手一直在抖，洒落了很多金疮药。

幸亏山贼原本的目的是抓她，因此并没有致命的伤，顾城给每个伤口都涂上了金疮药，苏念雪在期间倒是恢复了些意识，但是嘴唇有点发白，还一直哆嗦，顾城估摸着应该是金疮药涂在身上很痛。于是他一边涂一边安慰她：“忍着点忍着点，快好了，别担心别担心，要是我快一点来就好了……”说的后面差点哭出来。

顾城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哭出来了，可能自己一直都很脆弱，也是自己只是二十一世界的大学生一枚，连只鸡都没抓过，何况是见血，刀光剑影呢。尽管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但骨子里还是那个大学生的影子啊。

自己真是废啊，顾城抹掉眼泪，不禁的想。

……

捕快们的围捕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其中一位青衣捕快用一手无影快剑把大当家击伤，拿出捕绳直接五花大绑，看得出来，他在众人的地位也很高，周围到底捕快都听命于他，顾城猜测也许是大城市来的六扇门捕快。

很多拒捕的山贼都是就地格杀，寨前成了一个屠杀场，一个个山贼跟割麦子一样倒下。但是顾城没有一点恶心的感觉，别人第一次见到血淋淋场面的呕吐等不良反应顾城也通通没有，可能是顾城心里对山贼已经产生了恨意。

不到半个时辰，收尾工作也接近完成，彪捕头刚刚擦好自己的刀，注意到顾城的反常，他静静的坐在苏念雪旁边，不说话也不动，就静静的看着眼前诸位捕快在收敛尸体。

“怎么了？第一次见，不适应？”

顾城摇摇头没说话，低头看了眼受伤的苏念雪，山贼那样侮辱苏念雪，拍打的场面给他的刺激太大了，见到彪捕头等人的和善让他忽略了这是个血雨腥风的江湖。

“你说为什么她不跑？”

“那你得自己问她了。”彪捕头指了指那边的马车，起初上面全是轴重，现在全被捕快卸下来装到了另外的车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板，“我叫人先送你们回去，带她去衙门的官医那看看。”

顾城没有拒绝，他连自己一个人回去都费劲，何况还有个伤员。他轻轻的抱起苏念雪，小心翼翼的放在木板上，自己抱膝坐着，一路上没有话，而驾车的捕快也没有多说什么，送到衙门之后就离开了。随后苏念雪被衙门的官医带到医馆，顾城一言不发的回到房间。

整整一下午，顾城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手，手上还有残留的血迹没有洗去，他呆呆的看着，脑海里反复回忆出今天聚风寨的种种场景。

他看到了被山贼欺负的苏念雪，看到了山贼脸上的狠色，看到了一些捕快不留神被山贼狠狠的砍倒，看到了那流血的寨子，看到了流血的上午。多少人会今天一去回不来了，多少人受到山贼的荼毒，多少人在江湖中颠沛流离，他仿佛看到了所有。

这才是真实的，这才是江湖啊。

顾城发出感叹，然后重重到底叹了口气，就这样静静到底睡着了。

顾城是在半夜醒转，自觉现在不方便去探望苏念雪，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剑。犹豫了一下，顾城拿起了剑，到了院子里，在月光下，伴着凉凉的微风，一遍一遍演练着中平剑法。

夜无声，人无眠……

第二天清晨，就在顾城准备去探望苏念雪的时候，彪捕头来了，一脸愁容。

“很不走运，大当家的被人就走了，估计还是走漏了风声，唉，可惜了好几位弟兄。”

彪捕头径直坐到床上，“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吗？”

顾城摇了摇头。

“因为你的反应，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但你还是太嫩了。”彪捕头严肃的望着顾城，“想不想报仇？想不想以后避免这种事到底发生？”

“想！”

“那现在我给你个机会，用你手中到底剑，把逃散的山贼抓回来。”

顾城紧了紧手里的佩剑。

“不过，”彪捕头故意顿了一下，“你要先学会骑马，不然……”

“好。”

“等苏念雪伤好了，与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