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残酷到,令人绝望。
这只队伍零零散散,连个最简单的队列都没有排出来,他们只是保持沉默,向前走去。那些棺材的厚重颜色显的十分肃穆,而他们抬着的担架上面,似乎还躺着伤员,因为颠簸而时不时发出一声轻哼。
没有任何人在注视到这一幕的时候,还能低声讨论。他们第一次发现原来温暖的阳光也可以变得如此冰寒,这些被阳光拉长了的学长身影没有一丝一毫的伟岸,只有悲怆和哀伤。
他们从来没有设想到,他们看到的居然是这样的场面。在这些学生的想象中,他们的学长应该是以一个衣着整齐,面带微笑,以一个最为自信的造型,走入学院,接受所有人的欢呼,然后再笑着对周围的人招手,表现出一种亲近感。
但,面前的这些算是什么?血染衣襟是为了说明他们经历过残酷的战斗么?为什么冰冷的眼瞳中甚至都倒映不出周围的景色?为什么,这些学长会以一种残兵败将般的气势走进这里?荣耀?哪里有什么荣耀。
新生们默默无言,他们似乎突然想起了昨天他们的讲师对他们诉说时,所使用的那个词语。
观礼。
不是迎接,不是欢庆,而是观礼。
现在,学生们终于理解了这两字的真实含义。或许他们的讲师真正想要传递给他们的,应该是: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残酷的世界吧。
这些新生不由自主地心中发凉,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光荣的未来,是为了获得一个贵族的头衔,最不济也要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啊。为什么现在自己看到的确是这幅光景?这种惨烈?
所有人都沉默地目视着这些学长一步一步前进,在这条宽阔的大道上缓缓前行,朝着学院的前院走去。
当这些学长们离开以后,原本沉寂的人群中,突然变得骚动起来。
“怎么会这样?”
“那些就是我们的学长么?”
“天哪,学院的测试到底要多难啊?”
“安静。”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所有人把视线投向了生源处,却是那个只在本书中露过一次脸的副院长。只见他的背后凝结出一对翅膀,缓缓扇动,让他可以悬浮在天空上。
“学院允许你们随时退学,在死亡面前退缩并不能被称为胆怯。”副院长对着下面抬头注视着他的学生们说道,“但是,一旦你们决定要在这里待下去,就要做好随时失去性命的准备。”
说完,副院长翅膀一扇,就向着前院的方向飞去了。
等到副院长的身影消失,突然有人用着颤抖的语音发问道,“呐?我说,学院里每一年都会招收一千名学生吧?”
“是…是啊。”
“那么…除了刚才的那几十人以外,剩下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啊?”
沉默…而之后也只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