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课之后,学生们三五成群结队下山。
走到山下,经风一吹,晕眩恶心才稍有好转。
大家伙回过味儿来,犹有从鬼门关逃出之感。
宋大中把典星月和燕小小送回家,不待稍坐,就急匆匆的赶回夜冥堂监工去了。典星月回到东厢院,先去卧房睡午觉,隔一会儿燕小小推开她的房门,小声小气的喊:“星月姐,你睡着了吗?”
典星月迷迷糊糊的昂起头,问:“有事吗?”
燕小小见她醒了,脸上一喜,于是迈槛进门,却不料让门沿绊到捶柄,身往后倒“哎哟”摔了一跤。她总是不长记性,无论走到哪儿都要背着大铁锤,因捶柄绊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身材娇也摔惯了,爬起来走到典星月的床边,问道:“殷立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啊?不如,我们去玄霜宗找他去吧。”
典星月想了想,迷惘着说道:“真的可以去吗?”
燕小小拿出学牌晃了晃:“可以啊,我们有学牌。”
“好吧,那就过去瞅瞅。”
典星月掀被下床,穿好衣服,稍作梳理,而后跟燕小小两人去了国子监。淌过镜湖天桥,深入山脚竹林,走到山道尽处,两人拿出学牌打开结界。结界一开,左右两边各显现出一条上山的坡道。
左边的坡道是去玉鼎宗的。
右边的坡道是去玄霜宗的。
她们去看殷立,需走右道。
这右边山道呈六十度角向上延展,曲曲拐拐的一眼望不到头。
两人沿着这面坡道往上爬,可是不管怎么爬,好像永远也爬不到尽头。
典星月扭头往下俯望,山脚的竹林清晰可见,感觉只爬了五十余米高。这一下她就纳闷了,按照她跟燕小小的脚力计算,打个对折也爬了一千米高才对,可怎么还在山脚?她猜这条山道的结界或许另有蹊跷,于是喊住燕小说道:“学牌好像不管用,别往上爬了。”
燕小小抬头看那山道幽长,说道:“是啊,怎么爬不上去呢?
典星月提提衣袖,擦擦额汗:“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两人没法参破这条山道的结界,只能沿路返回下山了。
然而,走到山脚竹林,忽见右边坡道上有人下山来。
那是个十三四岁的英俊少年,奇怪的是他并不像教宗、导师、执事、学子们身穿儒服,而是穿着平常的服饰。这少年走下坡道,在幽深的竹林里顿了顿步,朝典星月和燕小小打量了一下,而后嘴角添笑,夸典星月:“姐姐,你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典星月抿嘴回了他一笑,柔道:“我叫典星月?”
那少年一脸喜欢:“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康儿。”
典星月问他:“你是从玄霜宗下来的吗?”
那少年康儿回答:“是啊,我刚在上面看见你们俩爬山了,你们想去玄霜宗吗?姐姐,国子监是圣地,你们不能这么随便乱闯,再说你们没有玄霜宗的学牌是上不去的,没有二教宗允许,我也不能私自带你们上山,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典星月本来还有话说,见他走了,也不好搅扰。
不过少年说得很对,国子监圣地是不能乱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