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别站在我旁边吗？教人恶心得紧。”沈温瑜推了推站在自己旁边的沈念邱，懒得理会沈念邱不满的神色，重新向皇上解释着。

“只要父皇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够把这些事情都给查清楚了，将冤枉儿臣的幕后主使给抓出来。”

“儿臣觉得不必了，因为这个伶人已经把什么都招了。”沈念邱得意洋洋地扫了一眼沈温瑜，又将视线定在苏羡安的身上，似乎能够将人盯出一个洞来。

沈温瑜讶异地看向跪在一旁的苏羡安，不可置信地喊着他的名字，想要得到他的一番解释，但是沈念邱先一步提出了疑问，打断了沈温瑜的话。

“马家家主马冀是不是你杀的？”

“是。”

“你为何杀他？”

“他对草民有不轨之举，所以才凌迟了他。”

“敛财克扣赈灾钱粮，是不是你做的？”

“没错，是我做的。毕竟我喜欢钱嘛，越多越好。”

“羡安！”

“那这一切，都是太子沈温瑜指使你的？”

“没错，太子授我金印，命我主管赈灾事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殿下都会给我撑腰。”

“苏羡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到底怎么了？为何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眼前笑得一脸冷色的苏羡安，忽然陌生得让他觉得害怕。尤其是他跟沈念邱之间的互动，总感觉……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一般。

心，突然恐惧害怕了起来，自己仿佛就是一个提线木偶，像是一颗棋子一般在别人的棋局之中，任人拿捏摆布。

可苏羡安明明不是这样的人，明明不是……

“殿下，这些日子我过得很开心。”即使是在这种关头，也未见苏羡安露出害怕的样子，冷静得过了头，“我应该一开始就跟殿下说过了，我不是什么好人，殿下非要信我，非要接近我，所以如今才落到这个地步，这都是因为殿下太愚蠢了。”

“苏羡安！”

“苏羡安？这个名字不过是殿下的一厢情愿罢了，我本名唤竹，从来都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个苏羡安。”

他伸手过去试图摸上沈温瑜的脸颊，但却是被沈温瑜下意识地避开了。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人不会出现了，那个粘着自己的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这些日子可真好，好到让人忘却了一些不该忘的东西。

苏羡安伸出的手停在了空中，最终无力地垂下，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竟是带着一些宠溺：“我的殿下啊，以后可要长点心。”

“把太子给朕拉下去！关在他的寝殿里面不许出来！”

几个太监听话地跑过来拉起了沈温瑜，不顾他的反对，直往寝殿拖着。

他呆愣愣地看着跪在那里的人影，但那人已经不会看他了，殿里似乎还在说什么，沈念邱跟苏羡安也在陆续说着话，但是沈温瑜已经听不清晰了，他的脑子也跟着停止了运转。

太快了，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他完全没有时间梳理上一件事情，马上就又有事情涌了过来，他直觉得脑子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