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风承扬和戏曲联合会敲定的合作方式是分成制这其实也从侧面表明了双方对彼此的认可、对未来的肯定,这是一个双赢的选择:对于戏曲联合会而言,选择分成制,更能将风承扬和自己绑在一起,毕竟,将白蛇传改编成昆曲版,离不开风承扬这个原作者更何况,联合会希望能够在年前,显然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希望最晚不要超过初十就可以改编完成,这样的话,还可以赶上元宵佳节,真可谓是时间紧、任务重,这就更需要风承扬的积极配合了,无疑,分成制比一次性买断更合适。而对于风承扬来说,他其实并不在乎戏曲联合会,因为在他看来,联合会现在已经沦为一个行动缓慢、步入老年、脱离时代的迟暮之人,终将被淘汰他把希望放在李仙侣身上、放在改革之后的昆曲上,他有信心成功!为此,他还向联合会又额外提出了一个要求,其实就相当于对赌协议:如果白蛇传的场次、观众人数、票房收入达到一定条件,风承扬的分成比例要上升!相应的,如果最终的结果不能令人满意的话,则会相应的减少。
就在风承扬和联合会敲定完合作方式之后,坐在首位、整场都是笑眯眯的、吉祥物一样的戏曲联合会的领袖突然说话了,看向联合会的众人:“虽然你们都是沉浸昆曲多少年的、也时不时被人赞誉为所谓的老艺人,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昆曲现状要想有所改变,昆曲要想凭借白蛇传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那么,在白蛇传的改编上,就要多听听大郎的意见,毕竟他是原作者,他比你们更懂白蛇传!而且他还是一个少年,同样也是昆曲的一个外人所以他的意见,就更具有代表性如果你们改编后的昆曲白蛇传连大郎都吸引不了,那岂不是真的很失败?!”
“是!领袖/师父/师祖!”戏曲联合会的众人纷纷一凛,答道。然后又面向风承扬,微微躬身,“还望大郎不吝赐教!”
“岂敢岂敢!”风承扬也很惶恐,也赶忙起身,躬身回礼,“诸位真是高看承扬了!白蛇传的改编我肯定会尽心尽力的!”
众人又客气、寒暄了一番,便散去了李仙侣拉着风承扬快步往外走去,边走边迫不及待的问,“大郎,你快说说,如何改革昆曲?如何让昆曲重新焕发艺术生机?”
“我先问你,”风承扬却没有着急回答,“你有志同道合之人吗?你能创建一个昆曲班社吗?”
“当然!”李仙侣斩钉截铁的回答,然后又黯然道,“将近十年前,有御史进言家有优伶,即非好官,引起极大轰动,各国便以耗费多金,废弛公务,夤缘生事为由,相继禁止现任官僚置备家庭戏班,禁令虽针对任官,然缙绅士大夫亦有所收敛,置备家班的明显减少了。这些被遣散的昆曲演艺之人,只好被迫加入到民间职业戏班和戏曲联合社,虽然这在很大程度上再次提高了昆曲的艺术水准,但这也增加了戏曲联合会内部的不协,他们彼此看不起:家班的人认为民班表演粗俗,词句太市井而民班则认为家班太雅,以致于句句都必须有典故但实际上,说实话,这些人,不管是家班还是民班,都长期脱离群众,以至于昆曲也越来越脱离时代。面对这种情况,还是有一些人,试图重振昆曲的!”说到这,李仙侣顿了顿,看向风承扬,那意思是说,“比如我,快夸夸我”之类,但风承扬并未理会,李仙侣只好继续说,有些莫名的激动乃至亢奋,“毕竟,昆曲是中国最古老的剧种之一,有几百年的历史,当时的昆曲曾经很流行,是那个时候真正的国剧,独霸中国,不像现在这样曲高和寡。那时候,每逢佳节,都会有几百乃至上千人在一起唱昆曲,甚至一直唱到天亮还会有比赛,决出冠军。从各国王室到百姓,大家都喜欢唱昆曲。因为昆曲有两个特点:一是美,二是情。美是抽象的,情是具体的美是诗化的,情是实在的!典雅而含蓄!甚至可以说,昆曲对于我们而言,已经不仅仅是一种戏曲形式,更是一种微妙的情感表达方式!所以,如果昆曲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上衰弱甚至消亡,那我们就成了罪人!”不过随即低声道,“就是资金有些问题,不过,”李仙侣又紧接着打保票,“我肯定能解决。大郎,那你能不能保证让昆曲重新焕发艺术生机?”李仙侣紧张的看向风承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