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夏娜端着茶杯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旋即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了冯落璃一眼,平日里如玫瑰一般明艳的脸颊略带苍白,轻声答道:“是臣妾亲手编织送给贵人姐姐做贺礼的。”
“亏得沮渠妹妹还记得”冯落璃冷笑一声,转而看向其她人,“那这些福袋呢?诸位妹妹没忘吧?!”冯落璃目光所到之处,妃嫔具是垂首,除了李瑶脸上始终带着恬静之外,其余众人具是战战兢兢。
冯落璃漫不经心的端起身边的茶水放在嘴边喝了一口,而后扫了李修一眼,继而看向那一群平日里都是那般温婉可人的妹妹们,由心底发出一声嗤笑,“今儿个,本宫不小心打翻了手炉,掉在了床榻之下,便叫人挪动床榻打扫,不巧瞧见各位妹妹的贺礼,便叫青萼拿来瞧瞧,不巧闻到了一股害人的味道。这不,经李太医一查才知道这些福袋和篾筐都是用上等麝香熏蒸过的。”冯落璃说着哐当一下重重的放下茶杯,吓得几位胆小的妃嫔身子猛地震了一下,凛冽如刀锋的目光在她们脸上划过,“众位妹妹对本宫可谓是费尽心思,当真是难为你们了,本宫还真不知道如何感谢诸位妹妹呢?”
冯落璃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沮渠夏娜身边,看着一身苏青色长袖制衫裙,面色清俏,颇为妍丽的她,“本宫听说沮渠妹妹为了给本宫编织这荣香富贵的篾筐还割破了手指,当真是用心之极。”冯落璃一顿,声音陡然冷冽几分,“只是,沮渠妹妹可知戕害嫔妃谋害皇嗣,是何罪名?”
沮渠夏娜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眸子里生出些许惧意,喏嚅着丹唇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了!沮渠妹妹为武威公主之后,虽然出身蛮夷,但如今是孤身一人,不过是一人生死罢了!”冯落璃轻飘飘的说着,犹如一根根棉针刺在所有人身上,“只不过是乙凌妹妹就不同了,两代驸马都尉家大业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人行为不端也就罢了,倘若是预谋为之……”
“不是!不是!不管父亲和哥哥之事!”乙凌急忙辩解,殊不知这一下便说漏了嘴,看向冯落璃的目光骤然暗了下来,“不不不!也不是嫔妾的错,只是…只是…”
冯落璃冷笑一声,声音骤然高了许多,“是啊!不是你们的错!都是本宫的错,错在身怀有孕,错在有机会让你们去残害本宫的孩子!”
数十人在此,但整个昭阳殿却是寂静无比,唯有冯落璃看着这一群和她共有一个男人的女人,何以如此待她腹中的孩子?!
“如今好了,本宫还活着。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便要你们为他陪葬!”冯落璃的眼神变的凌厉无比,声音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淡然、清雅,更像是一位满腔怒火的帝王。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品阶比较低的几位嫔妃见状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求饶,“嫔妾不是有心的,贵人饶命啊!嫔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冯落璃一掌拍在几案之上,发出震天的声响,“下次!本宫岂会留你们到下次?!”
“不不不!贵人饶命!嫔妾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