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而完美的身材曲线,如夜月般辉丽的白皙面容,因不满而微微扬起的嘴角,似草莓般紧闭着的水润薄唇亚麻色的马尾辫为了不妨碍行动而束在了象牙般优雅的颈侧,短得露袖的扈从服上为了保暖而简单地披着华美而柔软的兽绒披风。这个十五岁的女孩已经成长成了一个美少女,风暴崖的诸位都不会否认这一点,对于刚成为扈从的新人来说甚至更为惊艳。
当然,也只有新人会对这个拥有欺骗性外表的大小姐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从敷衍的衣着上看,毫无疑问,她也刚从一场摔跤比赛中脱身出来,一旁的艾思正像跟班一样帮她拿着不用的衣物和佩剑但和弄得邋遢不堪的弥斯和农家小子他们相比,她甚至连头发都没乱,衣服也干净得不合理。对于其他人,要从一场比赛中全身而退显然是一个强人所难的要求但对于奇拉祖尔萨宁,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嗨早上好啊,大小姐。早上好,艾思。”
弥斯当然知道,这已经差不多快到该吃午饭的时间了。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奇拉的表情看上去还怒意未消,似乎才和谁发生了争执。如果奇拉马上注意到这一点并立刻指出他话语中的错误的话,弥斯就能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类似这种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来这样一来,或许能让她稍微忽视自己的不快,他们之间的对话或许也会变得不那么紧张毕竟,在气头上的黑豹是相当暴躁的。
然而,奇拉直接无视了弥斯的问候。
“没人回答?”她挑了挑眉,露出如同风暴前夕的天空一般阴郁的表情,“看来没人把我这个领仕放在眼里了?”
自阿麦德利的阿基拉试炼结束并离开风暴崖之后,奇拉便一直担任着风暴崖扈从的领仕换句话说就是所有扈从的“头儿”,无论新老。关于这一决定,恐怕也没有人有资格提出异议。
弥斯还想稍微袒护一下这两个新人,虽然他们俩的年龄比奇拉还要大:“只是小事儿,小事儿啦,大小姐,不用搞得这么紧张兮……”
“蠢狗,你给我闭嘴。”
“别开玩笑了!”然而,那位被农家小子按住的新人并没有领受弥斯的好意。即便被死死地控制住,他仍然朝着他的对手怒吼道:“家人遭受如此侮辱,作为一个男人,这怎么能是小事!放开,放开我!我要狠狠地揍烂那小子的臭嘴!!”
“是嘛?你大可以在比赛的时候就这么做了。”
“可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做到的!”
“别说笑了,混血的杂种贱民。”自恃高贵的小黄毛仍然很是得意地撇了撇嘴,嘲弄着他的对手,“再给你多少次机会都是一样的。我们在血统的优越性上有着天壤之别,贱民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种地养牛,老老实实地继承你贱民父母的行当?妄想跻身贵族之列,真是笑话!”
弥斯皱了皱眉,摊了摊手站到一边,打消了继续庇护这个黄毛小子的想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可不管了。”
“你说什么?!你这混蛋!!!……放开我!快放开我!”这一番话对于那个混血的孩子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说得没错,你的确是混血的杂种。”然而奇拉瞟了那个新人一眼,淡淡地说,“你从哪一方面看起来纯正了?”
“是吧是吧?”得到了认同,小黄毛自然更得意了。
“你这……”
“我也一样,这有关系吗?”奇拉突然话锋一转,淡淡地质问道,“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你赢比赛了吗?”
弥斯这才想起来,奇拉倒也不是纯血的伽洛尼人。尽管据传闻,她的母亲是皇家骑士团的一位纯血伽洛尼人圣骑士,但她的父亲、骑士团副座怒勒祖尔萨宁大人就显然拥有一半来自南方的黑褐色发民族奥芬妮人phenny的血统。严格说起来,奇拉祖尔萨宁的身上只留有四分之三的伽洛尼人血统。
“败犬有何资格跟我提尊严?”奇拉用鄙夷而充满挑衅意味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农家小子,放开他。”
“请您换一种动物比喻,大小姐……”弥斯忍不住发牢骚道。
“这样不好吧,奇拉……”农家小子有些为难,显露出些许担心。
“我不是领仕了?”奇拉瞪了他一眼。
无奈的农家小子只好照办。
“你是你是……那……我数三下就放手。”
“三”
“二”
“一。”
在混血的新人小子得以重获自由,并像脱缰的野马似的迫不及待向他的对手冲过去的时候,奇拉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挡在他与他的对手之间,扬起了拳头。
尽管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来说,继承了怒勒祖尔萨宁大人血统的奇拉并不算矮小,那个新人小子还是高过了奇拉一整个头。在他的面前,奇拉看上去仿佛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子
弥斯当然知道,那只是错觉而已。与她摔跤对抗过的男人们都明白,她身上精炼的肌肉虽然并不膨大,但却具有恐怖的爆发力尤其是对摔跤最有助益的腰腹部力量,对于这个身材的她来说是相当可怕的。
弥斯当然也知道,即便对于拳头,决定重拳力度的部位也不在手上,而在于出拳时扭转带动整个身体的腰部力量。
面对奇拉的拳头,他的对手自然不会傻到用脸迎接。在农家小子放手的那一刻,新人便抬起了双臂,试图保护自己的脑袋。
“没用的。”
奇拉淡淡地说,一个勾拳穿过了他的防御,直接命中下巴。
这么说或许并不准确。确切地说,她的拳头绕过了他的防御,从那个可怜新人的臂弯中穿了过去。作为一个女孩,奇拉的身材不算大,拳头自然也不大正如无孔不入的凿子,以超越常人的精准度和速度从侧面绕进去,沉重而利落地打裂了他的下颚。
下一个瞬间发生的事情,便是她狠狠地踩在已经躺倒在地上的可怜新人的下巴上,将其整个踩歪奇拉当然不会在乎与她为敌的人会受多重的伤,那是教堂的圣徒阁下们关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