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一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年对于很多要生二胎或者三胎,甚至更多孩子的家庭来说,无疑度过了最为漫长而又煎熬的日子。转眼就到一九九二年,计划生育的步伐逐步放缓,像那种死磕硬拽的情形几乎不见人影,不过各村村民之家都增强了互助意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每个家庭都希望有孩子,活在世上总想留下些什么。
去年竹叶无意之间营救了王改燕跟她的儿子,那种恐怖而又荒唐的情形一直在她的记忆深处埋葬,刚刚过完年不曾想噩耗又再议论向她不断地逼近,真是动摇着武家的所有人。
一九九二年正月刚过,天气慢慢转暖,各行各业,各官各级的人都慢慢恢复了日常的工作。王建军过了初八就去老梁井上班去了,兰萍一个人在家带着碎鹏鹏,忽然间觉得自己一阵眩晕,险些要摔倒在地上,幸亏她趴着沙发才缓过了神。她赶忙在沙发上歇一阵子,不知道为啥心里面慌慌地,胃里面很不舒服,凑巧这个时候二姐金玲过来了,看见碎鹏鹏在窑里头玩,见着老三妹子脸色不好心里面就贼贼的。
“兰萍,你咋啦些,姐看你这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武金玲顺势超前手搭在额头上试探地摸了一下,关切地问着话。
“不知道,姐,刚才还好好的,突然见头晕目眩的,胃里头不舒服,这不我才坐到这里歇歇,估摸着过一会就好了。”兰萍缓缓地回着话,满脸的疑问,“姐,咋啦,你咋想着过来了,谁在屋里头看娃呢?”
“谁知道呀,我这不是在屋里头坐不住,昨个做了个送子观音的梦,总觉得不是啥好梦,就让你书理哥在屋里头看着娃,走着走着就到你这边看看。一进门就看你外眉眼,能不担心吗?”武金玲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发着牢骚,满眼都是担心。
“送子观音?谁家媳妇怀孕了?”兰萍一听这话,还打趣地说着,“这节骨点谁敢要呀,再说去年那一次我不是都没有保住,娃自己给流了,算是缘份没到吧。”
“说得傻话,运动在搞还能把娃娃都日塌了,没看过了年整个都缓下步子了,没啥是的。你这现在是不准备要了,趁着年轻在要上一个,不管男女总算给鹏娃是个伴。”武金玲唠叨着,数落着自己的妹子。
“不知道,自从去年那个流产后就没再有信,连身上来得都不准时了,叫我看看估摸着有几个月没来了。”兰萍沉思了一会,搬着手指头念叨着。
“啥?几个月没来了,会不会……”一听这话,武金玲差异地怕怕,看着自己得三妹子数落着,“你这女子,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当回事,有没有啥反应呀。”
“没,一直都很正常,这不是念着上一次流产后身上不正常几个月没来还去卫生看了一下,人家大夫说这是正常现象,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买了几个测试纸都没用,后来习惯了就再没管过。”兰萍倒不以为然,自己啥啥都没有感觉。,二姐这么一问倒觉得多心了。
“你赶紧测测,反正姐这梦做得不好,要是有了赶紧商量要不要生,要是没有那都放心了,记住这一次千万要注意不要走漏风声了,趁着天气还不是很热多穿点衣服。你现在瞅瞅你外脸色,难看得怕怕,我估摸着多半是的。”武金玲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神经兮兮地跟兰萍小生说着话,“尤其是注意你外东窑的两老人,外不是个东西,把心瞎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