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二,金玲啥动静都没有,该跑哪的亲亲都去了,见着没有啥问题她心里面高兴得要命,初三就去器休娘家拜年去了。
养贵十几个外甥、外甥女,张罗起来可热闹了,姊妹一伙伙一年到头见面都少,想想武金玲兴奋地要命,整宿整宿都没有安稳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东西朝器休去了,作为先遣部队早早地占领了东窑的炕,热乎乎地别提有多带劲,没一会功夫人来的差不多了,几个小窑全挤满了人。
这节骨眼上,金玲是个大熊猫,表姊妹一伙伙没事干开着玩笑,讨论着肚子里面男娃还是女娃,硬生生地还要打术,输的人要掏五毛钱出来给大家买吃的。人多了,一会会盘子里面摆满了钱,当作筹码压着,不管是猜男孩还是女孩都要说说自己的理由,一窑窑热闹的要命,简直要把小窑窑顶给掀翻了。
正准备开早上饭,小饺子热乎乎的,搁到年上吃起来香得要命,有几个爱起哄的哥逗乐着自己的妹子,跟金玲说怕怕:“金玲,你抓紧时间赶紧吃上几口小饺子,万一要生了,想吃你妈做得这一口恐怕得要再等上一年哩。”
“哎吆,瞧你大哥说得怕怕的,金玲给你一碗端上吃,哪有外么邪乎的事。你这一个个当哥的就知道那娃开涮,热饭还堵不上你一个个的嘴。”庙前姨见着这般家伙跟金玲开玩笑,顺手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饭递给自己的外甥女,逗笑地跟一旁的人说着话。
“姨,你还不要说,咋陕西的地方邪乎得很,上一次我村那妇女生娃叫我这贱贱嘴一年到,愣是连手里头的一碗饭没吃就进了产房……”一旁地老大外甥还是不得劲,继续扯着闲话。
“嘚嘚嘚,你这嘴还成了神……”庙前姨继续打压着,乐呵呵地。
有时候这闲话还是少扯些好,陕西这地方说邪乎起来邪乎地怕怕,金玲端在手里头的小饺子刚刚咬了半口,还没有咽下肚子,小腹就开始不舒服了,眼瞅着脸色变得不对劲了。她把碗放在炕棱台上,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以为刚才出力太猛了把哪里闪了,可缓了一会肚子越来越不舒服,依着前面两个娃的经验,感觉自己这估摸要生了,在场的人眼睛大眼瞪小眼的。
“看看,叫你不要说,看你外贱贱嘴……”
“日了仙人了,这还真是邪乎……”
“得是要生啦……”
……
“姨,估摸不行了,我恐怕要生了。”金玲感觉越来越强烈,慢慢挪到炕棱畔,拉着庙前姨的手喊着话。
“啊,真不行啦……赶紧快,赶紧快……你这一个个谁给咱去开拖拉机,把被子啥都铺上……叫你一个个再嘴贱,这会子有得忙了……你妗子走了,看谁给你做的吃……”庙前姨扶着外甥女金玲,满脸的紧张,指挥着一圈圈嘴皮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