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莫要一意孤行,等仁弗醒来,这必定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一喜虽是心中紧张,但想若是换成阿珅,也必将是会以大局为重。
“我听闻住持和阿珅乃是故人之交,可如今她到了这番境地,住持难道要置之不理吗?”碍于是这梅隐寺的住持,盛世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稍有耐心的听他说下去。
一喜抵住盛世投来的寒光,“正是因为是故人,贫僧才觉得景王不应该带她走,而是应该交由梅隐寺负责。”
“呵,笑话,”盛世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带着不屑一顾的神色看着一喜,一如他曾经是太子的时候,高傲且轻蔑,“这是我的妻,我说要带走,谁能拦的住我?就是日后有什么,也都全都我一人承担,就不劳大师费心了。”
这是我的妻。
一喜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在逐渐流失掉。手中的念珠,被紧紧的握住。
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锋芒乍泄可以睥睨天下的男人,说这是他的妻。
他可以叫她阿珅,也可以这样无所顾忌的说这是他的妻。
但这么多年,自己也只是难得的喊了她一声阿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身份,就像自己,只能是故人,只能是旧知,只能是好友,是她的师兄,却唯独不是她身边的那个人。
阿珅,那这个人,你可是能懂?你的那颗心,可是愿意为他敞开?
他终是微微侧了身,由着盛世就这样带走了阿珅。
那双生之毒,本该在一开始就要了她的命,却因为念空方丈的缘故让她能够多活了这么多年,但究竟还有多少剩余的日子,谁也说不准。
在这无数虔诚之心的汇聚之地,盛世抱着阿珅,堂堂正正的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过,没有僧人去拦,只有香客敢在盛世走远后小声议论,毕竟人人心中都有一块明镜,日后的大央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景象还无人得知,但他之前的太子身份,确是震慑了这大央的百姓,即使如今他被废了,又重新封了王,也无人敢直面去和盛世对峙。
他是跌落神坛的王者,曾经让百姓信服的人。
繁花簇送,翠云拥天,他遗落了那把最喜爱的玉茶壶,轻轻抱着怀里的人,一步一步走下了山门。
两年前他在宜阳第一次听她的戏,心中暗探这么好的嗓子还真是天下的一绝,可任谁也想不到,因为这常常听戏,竟是把这人也听进了心中。
他还想给她建一个高高的戏台,听她站在上面唱长长久久的戏,他还没有告诉这人,其实她很重要,不是对于天下重要,而是对于他而言,十分的重要。
阿珅,你可知道,你把我的心,压的十分重。
“还请王爷将我们县主放下,县主受伤了,我们会将她好生带回去看护,可县主和王爷无甚干系,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只会平白坏了我家县主的名声。且县主如今是右丞大人府上的客人,即使客人要走,也需要先请示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