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司马衷,终于又回到了,洛阳皇宫。
但因为司马衷连续的展转,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于是将朝政,委托给东海王和楚王,共同处理。
不过冯玮,没有心情,处理繁琐的政务。
他现在可是心事重重。
当冯玮回到重新修建好的洛阳楚王府,心中百感交集。
争,到底在争什么?
死了这么多人,又争到了什么?
此时,令狐不归,和拓跋文滨走了过来。
拓跋文滨对冯玮说道:“楚王殿下,如今叛乱已经平定,文滨,想回草原了。”
令狐不归没有说话,冯玮知道,他们两个一起来,肯定,也是一个意思。
“你们,就要走了吗?”
令狐不归说道:“楚王殿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江湖有路,我们一定还会再聚,就此,别过了。”
“那这样,本王晚上设宴,算是给你们饯行。”
拓跋文滨拒绝道:“楚王殿下,我爷爷身体抱恙,我得尽快赶回去。”
冯玮听到拓跋文滨,说他爷爷身体不适,就自然不好再留他了。
“既然这样,那本王就不强留了,你们一路保重!”
令狐不归,拓跋文滨,一起向冯玮行了个礼后,齐声说道:“楚王殿下,我们后会有期。”
令狐不归,拓跋文滨走了之后,石起走过来说道:“王爷,陛下的龙体,还好吧?”
“石将军,你问这个干什么?”
“王爷,东海王抢先一步进入长安城,末将以为,必有蹊跷。”
冯玮缓缓看着石起,问道:“石将军,想说什么话,就直说吧。”
“王爷,末将觉得,东海王似乎有意,与王爷一争长短,眼下,论战功,论威望,王爷都要比东海王,稍高一筹。”
“石将军,本王与东海王,没什么可争的,都是为朝廷办事。”
石起四处望了望,然后更靠近冯玮,小声说道:“王爷,东海王可能要与王爷,争夺将来的皇位。”
“石将军,你想多了,东海王是旁系远支,如果陛下要传皇位,也应该先传,近支嫡系。东海王是不可能,也没有资格,与本王争大位的。”
石起却是皱起眉头,提醒道:“王爷,东海王能在诸王争斗中,立于不败之地,此人城府之深,王爷不可不防啊。”
冯玮还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本来就没有想过当皇帝。更何况,东海王根本就争不过他。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本王只想乐个清静,石将军,要是没有其他事了,本王,得进宫,看看陛下了。”
石起表情有些异样,他想不明白,冯玮怎么对这种大事,一点都不上心。
“王爷,可能是末将多心了,末将,告退。”
冯玮进了皇宫,见到了在亭子中,躺在椅子上的惠帝司马衷。
这把躺椅很长,坡度很缓,用的是古藤木制成,非常适合司马衷现在的状况。
现在是初冬,风有点寒,可能,因为惠帝司马衷中的《醉红尘》的毒,阳性刚烈。所以,寒风,并没有让他脸上的红润褪去。
冯玮行完大礼后,惠帝司马衷挥手示意,旁边的宫女,侍从,全部退下了。
亭子内,只剩下冯玮和惠帝司马衷两个人了。
惠帝司马衷说道:“皇弟,,,帮联,,看看,,这池子里,,还有没有虫蛙了。”
冯玮看了看池中,枯萎的荷叶,现在可是初冬,哪里还有什么蛙?早冬眠了。
“陛下,现在没有虫蛙了。”
“难怪,,,难怪,,,联,,听不到蛙声了。”
“陛下,现在青蛙都冬眠了,等到,明年春夏,又可以听到蛙声了。”
惠帝司马衷对冯玮的回话,不太满意。
“皇弟,你可还记得,联刚刚即位的时候,,,,联,,也是在这个亭子,,听着蛙声,,就把权臣,,给按下了。”
冯玮当然记得了,司马衷当时,用一片蛙声,是为官家叫,还是为私家叫,就把那权臣给咔嚓了。
那时候的司马衷,神采奕奕,谈笑间,就掌控了朝堂。
“臣弟,记得。”
“那皇弟,,可还记得,,联杀汝南王的事?”
“臣弟也记得。”
说起杀汝南王,冯玮现在还替惠帝司马衷,背着这口黑锅。
“那皇弟,,现在,,明白联当初,为什么要杀,,汝南王了吗?”
经历了这么多事,冯玮也渐渐理解,惠帝司马衷,杀汝南王的用意了。
那些看起来老实,看起来忠厚的藩王,说反就反了。
比如赵王司马伦,成都王,河涧王。冯玮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反叛朝廷。
冯玮还一度以为,赵王司马伦是最大的忠臣。
“臣弟明白了,杀一个拥有造反能力的藩王,也许可以救下,千千万万人的性命。”
惠帝司马衷笑了,他仿佛从冯玮回话的神态中,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皇弟,,联,,时日无多了,这大晋的江山,,就靠你了。”
“臣弟,,恐怕,担不起这个重任。”
惠帝司马衷听了不太高兴,闭上眼睛,养养神后,轻声问道:“皇弟,难道不想,你的胡汉新政,,,早日落实吗?”
冯玮听到胡汉新政,之前在草原上,心中勾勒出的,民族大融合的蓝图,再次闪现。
“臣弟,当然想,臣弟做梦都想,早日推行胡汉新政,早日消除胡汉隔阂,早日实现胡汉一家亲。”
惠帝司马衷,微微睁开眼睛,望着冯玮,正声说道:“那你就得,,当皇帝。”
又来,冯玮不明白,自己身上倒底有什么优点,怎么这么多人,觉得自己这个废柴,可以做一国之君。
“臣弟,,臣弟觉得,不当皇帝,应该也可以,推行胡汉新政。”
惠帝司马衷,嘴角一抹笑,像是在笑,冯玮的天真和无知。
“皇弟啊,你不当皇帝,,就无法推行,,胡汉新政。”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