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阮阮看着那墓碑照片上的笑脸，她知道，这样的笑容，今后再也见不到了。

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外公那样对她了。

她不是顾家的女儿。

她在这个世界上，连个归属都没有。

慕绍卿也陪着她一起跪了下来，将带来的菊花放在了外公的坟前。

他没有说话，但眼神平静中透着尊敬还有感谢。

尽管和老爷子接触的时间很短，但也知道他肯定是个性子很好的人。

外公，阮阮以后有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安心把。

慕绍卿在心中暗暗保证道。

他相信这些话外公可以听到，也相信外公听到之后肯定可以放下心来。

舒阮阮跪在旁边泣不成声，“外公，你明明说，只是睡一觉而已，为什么就不愿意醒过来了？”

“我还说过要带你去玩的，你都忘记了吗？”

“我还没有跟你一起拍一张照片呢。”

“外公，我不是顾家的女儿，你知道后会不会很伤心？”

她就这么用沙哑的哭腔哭诉着。

慕绍卿没有打扰她，他知道这个时候，

说再多的话，都不如舒阮阮把心里的情绪全部倾泻出来。

也许等她跟外公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也就能平静振作了。

他陪着她一起跪。

两个人就这么在地上跪了整整半个多钟，直到慕绍卿看着舒阮阮身形不稳，摇摇欲坠，才忙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他扶着她到一旁坐下，就这么蹲在她的面前，手掌按着她跪到发红的膝盖，“疼不疼？”

他温柔的大手按摩着她的膝盖，那掌心的温暖驱赶了寒冷。

舒阮阮吸了吸鼻子，朝他摇着头，“不疼。”

慕绍卿见她眼泪又要掉下来了，无奈从口袋拿出一包崭新的纸巾，拆开。

抽出一张擦干她的泪水，“这几天都快变成小哭包了。”

舒阮阮吸着鼻子，乖乖的坐着没动让他擦拭着。

慕绍卿轻声安慰道，“这次哭完后，就不能再哭了，不然外公会难过的，嗯？”

舒阮阮眼角看着照片上外公那张脸，吸了吸鼻子，重重的点了下头，答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这次哭完之后我就不哭了。”

“嗯。”慕绍卿给她按摩了好一会，直到她血液循环，身子好些了，才带着她离开了陵园。

舒家。

舒阮阮一个人自己回到了舒家，舒家的外面还挂着白布，佣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她看着，心头的悲伤又要涌了出来。

但这次，她还是忍住了眼泪。

她答应过绍卿，不要哭的。

而且，也不想要外公再难受了。

“小姐。”佣人看到她，惊讶的唤了声。

舒阮阮嗯了声，“我想回来拿个东西。”

佣人自然是不会阻拦她的。

打开门让她进来。

舒阮阮在自己的房间内翻找了好一会，最后找到了一个小木雕，她紧紧的握在手掌心里。